云玄双眉一挑,森然说道:“既然如此,你想怎样?”
厉秋风嘿嘿笑道:“厉某若是想要离开,凭你们这些道士,想来拦不住我罢。只是我有些事情还想不明白,所以暂时还不想离开。”
云玄悚然一惊,道:“莫非你真是魔教余孽?”
厉秋风哈哈大笑,道:“我若是魔教后人,只怕你这老道姑的人头,已经高悬在文王庙前,哪还会在这里指手划脚?!”
他说到这里,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三十余年前,无极观中生了大变,云真前辈受人欺骗,铸成大错。她为了找到骗她的那个人,在无极观中四处搜寻。只不过有人早就盯着她,借机诬陷云真前辈纵火盗剑。云真前辈没有法子,只得逃到无极洞中。是前辈和云轩一起将云真前辈从无极洞中带回无极观……”
他话音未落,云玄脸色一沉,厉声说道:“胡说八道!当日无极观中一片混乱,贫道奉了师父月空真人之命,守在无极殿前,哪里去过无极洞?!”
厉秋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回答,点了点头,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云玄不知道他自言自语是什么意思,瞪着双眼说道:“你问这些陈年旧事是何用意?”
厉秋风笑道:“我只不过想知道三十余年前,一直在暗中盯着云真前辈,设下陷阱来坑害她的那些人到底是谁。如此看来,害她的人确实不只一个。”
云玄脸色大变,道:“云真当年与外敌勾结,纵火烧殿,盗走本观所藏的宝剑,使得无极观险遭倾覆之危。你却说有人害她,当真可笑。”
厉秋风道:“此中原委,日后你问问云轩便会知道。”
他说到此处,转头对着站在众道士之前的云逸道:“原来一直盯着云真前辈的那个人,便是你云逸道长!”
云逸脸色一变,右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剑柄,冷笑道:“你这个无名小辈,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云真背叛无极观,人人得而诛之。你却说是贫道诬陷,当真是可笑之极。”
厉秋风右脚轻轻踢了趴在地上的云轩一下,口中说道:“你这位大师姐方才在茅屋之中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当然,在这个故事中,她说了很多谎话。不过为了使这个故事能够自圆其说,里面也有不少真话。云玄道长虽然脾气暴躁,不过在所谓的无极观十二仙姑之中,算得上是一位正人君子。是以云轩在讲述这个故事之时,不知不觉之间,时时提到云玄道长和她在一起做事,以证明她所说之事是真实可靠的。方才我问了云玄道长一句,她否认与云轩同往无极洞将云真前辈带回无极观。所以我便知道云轩有意在这件事上说了谎话。当年她与另一个小人嫉妒云真前辈,便在暗地里联起手来,想找机会坑害云真前辈,各取所需……”
云逸不待他说完,便冷笑了一声,道:“笑话!就算你说的不错,云真若是失势,掌门师姐可以做观主,可是对贫道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厉秋风笑道:“云轩要的是权势, 你要的是情爱!”
云逸瞬间脸色大变,仿佛看到了恶鬼一般,身子微微一颤,双眼盯着厉秋风,右手紧握剑柄,颤声说道:“你、你胡说……”
厉秋风嘿嘿笑道:“当日你随月空真人前往青云观,见到了向妙一真人挑战的任伍。随后又与任伍一起,随同月空真人、云玄、云真等人一路前往云台山无极观,在黄河渡口遇伏,一路上多经艰难。任伍武功高强,对他暗生情愫之人,可不只云真前辈一个。只是任伍只对云真前辈颇有好感,对你却丝毫没有在意。你由爱生恨,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何况云真前辈受月空真人喜爱,你早就妒火中烧。此时自己所中意的情郎又被云真前辈夺走,这份嫉妒化作了仇恨,你便下了决心要坑害云真前辈。自从回到无极观中,便时时暗中盯着云真前辈,想找机会下手害她。只是无意之中,你听到了云真前辈和任伍提到玄极殿偏殿中藏剑之事,随后那偏殿便被大火烧毁。你以为这是一个一偿所愿的良机,便暗中向无极观辈份最高的那位师祖报信,诬陷云真前辈纵火盗剑。与云轩一起前往无极洞的并不是云玄,而是你云逸。你们二人将云真前辈从无极洞中骗回无极观,原想着月空真人定会惩罚她。想不到月空真人没有上当,而是仔细问了此事的经过。云真前辈据实说了,月空真人便没有惩罚她。你和云轩大失所望,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将此事又透露给那位师祖和其他几位无极观的前辈,迫得月空真人不得不将云真前辈带到无极殿,受众人的审问。云逸,我没有说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