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桥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得沉默不语。
厉秋风转头对孙光明道:“司徒先生是想报先祖之仇,这才想要找到诸葛遗阵的阵图。孙先生要将这阵图弄到手,不知道又有何目的?”
孙光明沉吟了片刻,道:“厉大侠,我费尽心血要找到阵图,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此事牵涉甚广,现在还不能说与厉大侠知道。不过我可以向厉大侠保证,此事与倭寇绝对没有半分关联。若是我做出与倭寇勾结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教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厉秋风听孙光明发下重誓,倒也不似作伪,当下点了点头,道:“司徒先生,孙先生,两位都是聪明人,却相信什么符咒之类的邪说,耗费这么多年的心血,厉某以为过於不智。我劝二位还是不要再为这些虚无缥缈的野史传说大费周章,否则最后只怕落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厉秋风说完之后,见司徒桥和孙光明沉默不语,知道自己这番话两人都没有听进去,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道:“厉某要说的都已说完,两位好自为知罢。”
他说完之后,将手中的警恶宝刀递向孙光明,口中说道:“孙先生,此间的事情已与厉某无关,这柄宝刀还给你罢。”
孙光明听说厉秋风要走,心下一怔,却不肯接刀,口中说道:“厉大侠,我是诚心要将这柄宝刀赠与你,并非是想以此刀为条件,要厉大侠为我做事。即便厉大侠要走,也尽可以将这柄宝刀带走。放眼天下,除了厉大侠之外,再也无人配得上使用这柄宝刀。”
司徒桥听说厉秋风要走,心中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厉秋风若是离开,自己身受重伤,更加不是孙光明和苏岩的对手,只怕会遭了两人的毒手。喜的是厉秋风离开此地,自己便少了一个大敌。孙光明和苏岩武功不高,自己找机会逃走绝非难事。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这柄宝刀不是厉某之物,厉某绝对不敢接受。还请孙先生将宝刀收回,另赠有缘之人……”
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说。孙光明和司徒桥都是一怔,不由向厉秋风望去。借着苏岩手中火折子的光亮,却见厉秋风脸上突然现出诡异的笑容,脑袋慢慢向右转去。
苏岩自然也看到了厉秋风的神情,心下却也是悚然一惊。待见到厉秋风向右望去,她便将手中的火折子举了起来, 直向右侧照了过去。
只见距离四人两丈多远处,便是司徒桥挖出禅杖和木箱的那个大坑。只不过此时大坑仍在,放在坑边的禅杖和木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垫在地上的那块麻布仍然铺在地上,只不过没有了禅杖和木箱,失了重物的按压,这块麻布已被寒风吹得翻滚到了一边。
司徒桥和孙光明、苏岩纠缠多年,耗尽心血和精力,便是为了找到诸葛遗阵的阵图。而三人此时都知道这根禅杖和木箱内的袈裟对於阵图来说至关重要,将之视作性命一般。只不过方才三人一场激战,以性命相搏,却都没有顾及到放在坑边的禅杖和木箱。此时蓦然发觉这两件东西消失不见,三人登时大惊失色。
厉秋风低声对孙光明道:“他们走得不远,快发射烟火!”
孙光明这才惊觉,右手自怀中掏出一枚烟火,向空中一甩。只听“砰”的一声响,烟火在空中炸开,无数火球四散飞溅,将四周照得一片光明。却见南侧五六丈外,禅杖与木箱竟然在地上慢慢向南滑行。而四人身周二三十丈处,影影绰绰站着数十人,竟然已将四人合围在中间。
借着烟火的光亮,厉秋风已自发觉禅杖和木箱被人用极细的钢丝拴住,正在被慢慢拖走。而站在四周那数十人个个身穿青衣,手中握着长刀。这种刀刀柄奇长,刀身极狭,正是厉秋风在苦乐庵后山猝然遇到的那股倭寇手中所持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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