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原本一脸贼忒嬉嬉地和杜里长说话,全然没有防备有人偷袭。那道剑光快若闪电,他即便是想躲也躲不开了。是以老严一脸惊恐,只能束手待毙。
厉秋风刚刚清醒过来,对於周遭的情势仍然处於茫然不解之中。此时斗然见到老严,心下大骇。他知道此人形迹可疑,是自己遭遇如此多怪事的关键所在。是以见老严命在旦夕,厉秋风想也不想,身子一闪,便即抢到老严身前,伸手抓住老严胸口衣衫,将他硬生生拖出数尺。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却是老严左臂衣衫被人一剑刺穿。好在厉秋风出手如电,后发先至,将老严拖开,使得他堪堪避过了这一剑。虽然衣衫被刺了一个洞,却是毫发未伤。
厉秋风见机甚快,见那人一剑刺空,右足倏然踢出,直踹向那人右手手腕,以逼迫那人收剑。否则那人只须手腕一翻,长剑兜将上来,立时便能将老严左臂砍了下来。
厉秋风这一踢正是攻敌之所必救,那人果然撤回长剑,向后疾退。厉秋风趁机将老严挡在自己身后,这才望向出剑那人。
火光映照之下,只见那人长剑横在胸前,正是长孙光明。
厉秋风沉声说道:“长孙先生,此时情势未明,敌友未分,万万不可不分青红皂白便出剑伤人。”
此时苏岩也已抢到长孙光明身边,颤声说道:“大哥,咱们好像回来了……”
长孙光明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伸手在小腹处摸了摸,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厉秋风道:“厉大侠,这个老家伙不是好人,当心被他暗算!”
厉秋风摇了摇头,对长孙光明说道:“长孙先生,这里是池头庙,也是咱们最初追踪司徒桥的地方。依厉某看来,这次咱们是真的从移魂大阵中逃出来了。”
长孙光明长剑拄在地上,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杜里长和几名谷口村的村民躲在厉秋风身后,正自一脸惊愕地看着他。长孙光明沉声说道:“我只记得被辨机和尚打得飞了出去,后来的事情便不记得了。咱们怎么又回到了池头庙,这个老家伙怎么也到了这里?”
厉秋风自己心里也是乱成一团。他转头望去,却见老严躲在杜里长等人身后,正自偷偷窥视着自己。两人目光一接,老严身子一缩,再也不敢露头。
厉秋风转过头去,对长孙光明说道:“此事不解之处甚多,咱们须得细说究竟,或许能知道是谁在背后坑害咱们。”
厉秋风话音方落,却听杜里长颤声说道:“几位大爷,咱们可不是想害你们的坏人。是有人看到池头庙这里有火光,这才在村子里叫人过来瞧瞧。咱们到了这里之后,看到你们三位睡在这里,叫了几声也没有醒来,却也不敢打扰各位。外面还睡着两位大爷,其中还有一个大和尚……”
杜里长说到这里,厉秋风、长孙光明、苏岩三人心下都是悚然一惊。厉秋风道:“那两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瞧瞧!”
杜里长见厉秋风等人不再与老严为难,这才松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大爷休急,小老儿这就带两位过去看看。不过院子里还有一具屍体,两位看了可不要害怕。”
长孙光明心下焦急。他此前数次到过谷口村,每次都给杜里长不少好处,是以杜里长明知长孙光明到谷口村另有所图,却也从来没有与他为难。此时长孙光明心乱如麻,见杜里长兀自罗罗嗦嗦,便即怒道:“老杜,你快点带咱们去瞧瞧那两个没睡醒的人!什么屍体不屍体的,见他娘的鬼去!”
杜里长不敢再说话,便即带着两人向院子中走去。长孙光明留了个心眼,临走之前对苏岩说道:“你留在这里,这屋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几个村民和老严吓了一跳,只不过瞧着苏岩虽然身子矮小,不过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宝剑,却也不敢有什么异动,乖乖地围坐在火堆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杜里长手中举着一支火把,带着厉秋风和司徒桥出了破屋。却见院子中竟然也点着六七堆火。只不过这几堆火已将燃尽,浓烟飘散得到处都是。借着杜里长手中的火把,却见院子只有数十处石堆,与此前三人初到池头庙时见到的情形完全相同。长孙光明低声对厉秋风道:“这几个火堆是按先天八卦的方位布设,看样子有人在院子中布下了移魂大阵。”
厉秋风记得司徒桥被玄机和尚追杀,一路逃回了池头庙。他在池头庙的院子中早就布好了奇门五行的迷阵,将玄机和尚诱了进去。厉秋风想到此处,口中说道:“厉某记得司徒桥在院子中做了手脚,这几堆火是他点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