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桥笑道:“厉兄弟,老哥哥武功虽然稀松平常,不过眼光倒是有一些。眼下这修武县城杀机四伏,情势之危急,只怕不在昔日永安城之下。依我看来,不日必将有一场大战。厉兄弟虽然武功了得,不过一人留在这里,毕竟独木难支。我虽然做不了什么大事,不过随便凑个数,给厉兄弟跑跑腿,打听打听消息,总是能做到的。”
此前许鹰扬与厉秋风说话之际,曾经提醒他小心司徒桥。不过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厉秋风对司徒桥的戒心已大半消除。此时见他一力相助,心下倒颇为感激。只是转念一想,此事涉及到锦衣卫、倭寇和江湖各大门派,自己要在各方势力之间小心周旋。司徒桥这人性子古怪,若是留在自己身边,反倒会惹出不少麻烦。念及此处,厉秋风摇了摇头,对司徒桥道:“托我办事的那位朋友生怕此事泄漏出去,再三叮嘱厉某万万不可假手於人。是以厉某多谢司徒先生的好意,还是请司徒先生先行离开修武县城,将关帝的头颅送回关帝圣君庙妥善安置。此事也颇为重要,还请司徒先生不要耽搁才是。”
司徒桥正想再说,却听厉秋风接着说道:“司徒先生既已决心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又何必再插手江湖中这些恩怨争斗?若要抽身,须得趁早。待此间事情了结之后,厉某便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司徒先生,你还是先离开修武县罢。”
司徒桥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当下司徒桥与玄机和尚各自收拾东西,待结束停当之后,厉秋风将司徒桥和玄机和尚送到客栈门口,又叮嘱了玄机和尚几句,这才与两人告别。
直到司徒桥和玄机和尚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厉秋风才转身进了客栈。老板带着一名小二早就候在一边,见厉秋风走入店中,急忙迎上前来,满脸堆欢地问道:“大爷,您还没吃饭罢?您看您是在这大堂中用饭,还是把饭菜送到您的屋子里去?”
厉秋风一早便被许鹰扬找去,此时腹中确实有些饥饿。是以他思忖片刻,对老板说道:“劳烦将饭菜送到屋子里罢。”
老板答应了一声,便即吩咐小二去准备酒菜。厉秋风独自回到客房,在屋子中来回踱步,思忖从何处下手,才能让真凶露面。只不过此事千头万绪,一时之间又哪里能够想出线索。他正烦恼之时,却听得脚步声响,紧接着有人在门外说道:“大爷,酒菜给您备好了。”
厉秋风打开房门,只见小二端着食盘站在门口。厉秋风将食盘接了过来,摸出十几文钱赏了小二。小二连声道谢,兴高采烈地走了。
厉秋风吃了饭菜,却没有喝酒。他在屋中踱步,心中细想此事。到得后来,只觉得胸口郁闷之极,便即走到穿前,将窗户推开。这扇窗户恰好对着大街,窗户打开之后, 却见不远处走过一个人来,身形颇为熟悉。
厉秋风心下一凛,定睛望去,却见这人身穿灰袍,正是修武县县丞於帆。
厉秋风见於帆直奔客栈而来,知道他定然是来找自己,心下暗想:“这位县丞大人忙活了好几日,昨晚又要带着黄大小姐去见黄知县。听他的意思,今日要和黄知县一起去勘查段诚等人的屍体,怎么会有空到客栈来?”
他正思忖之际,却见於帆已走进了客栈。厉秋风急忙将窗户放下,又将屋子中的东西归置了一下。便在这时,只听门外脚步声响,紧接着有人问道:“厉兄在吗?”
厉秋风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却见於帆站在门前,脸上颇有忧色。厉秋风将於帆让进屋中,坐下之后才开口说道:“於大人没有随黄知县去查看段诚等人的遗体么?”
於帆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厉兄,你可能还不知道,被人杀死的江湖人物可不止段诚等人这一路。”
厉秋风已经从许鹰扬口中听说了此事,不过他不想让於帆知道锦衣卫找到了自己,是以故作惊讶,一脸惶急地问道:“於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於帆道:“今日一早,城北的许家庄和城南的李庄都有里正到县衙报信,说是发现了不少屍体。据两个里正说,死在许家庄外的有五十四人,死在李庄附近一处树木中的有六十六人。死者手上都有兵刃,现场极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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