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道:“如此最好。咱们虽然已经逃出了刘公祠,只不过仍然没有脱离险地。慕容姑娘若是没有大碍,咱们还是尽快回到王家庄为好。”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在厉秋风的扶持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起向北而行。慕容丹砚边走边道:“厉大哥,你看清楚敌人是什么人了吗?”
厉秋风沉声说道:“偷袭咱们的是一些黑衣人,他们用的兵器都是长剑,武功招数与柳生一族的杀手颇为相似,想来是柳生宗岩留在辽东的余孽。只不过与咱们在关内遇到的杀手相比,这些人的武艺要差许多,而且不擅机变,斗志极差。或许柳生一族中的厉害杀手都随着柳生宗岩入关,留在辽东的尽是一些蠢笨之徒。”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作不得准。也可能是柳生宗岩带人入关之后,留在辽东的扶桑人失了柳生宗岩的指点,武功也好,见识也罢,都远不如那些跟在柳生宗岩身边的杀手。”
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厉大哥要到刘公祠之事,只有在王家后院的那些人知道。难道这些人之中还有倭寇的眼线,已经将李奎久叛变,要带着厉大哥前往扶桑人巢穴的消息泄漏了出去?”
厉秋风似乎早已想到慕容丹砚会有此一问,是以慕容丹砚话音方落,他便沉声说道:“柳生宗岩狡诈多计,他虽然带人入关多年,不过辽东毕竟是他的老巢,在东辽县暗伏眼线,想来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不过今日王家后院有二十多人,要说哪一个人是柳生宗岩派出的杀手,眼下全然没有线索。或许并不是这些人中有倭寇的卧底,而是我带着萧东等人离开知县衙门后花园的地牢之时,已然被倭寇察觉。他们知道李奎久被我挟持,猜到李奎久会带人前往扶桑人的巢穴,便派出杀手埋伏在刘公祠,想要将李奎久和逼他带路的人全都杀掉。”
慕容丹砚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厉大哥,你说柳生宗岩这个老贼已经控制了知县衙门,另外除了王家庄之外,东辽县城内城外的大户人家也都落到了倭寇手中。 此时他完全可以毫无忌惮,派出大队人马将王家庄挑了,以除后患。可是他为何还不对咱们下手,仍然玩这些小把戏?以这个老贼狠毒的心计,按理说不会如此拖遝和犹豫不决才是。”
厉秋风道:“姑娘说得不错。眼下柳生宗岩确实大占上风,只要他想动手,王家庄绝对抵挡不住倭寇的攻击。何况你我多次坏了他的好事,若是他知道你我也到了东辽城,绝对不会放过咱们。是以他还没有动手挑了王家庄,很可能他还在等什么人,或是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做,这才暂时没有灭了王家庄。另外他绝对不晓得你我已经到了东辽县,否则他非得杀了咱们祭旗不可。也幸亏如此,这个老家伙虽然谋划缜密,却不知道咱们正在暗处盯着他。”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可是这个老家伙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身,他到底躲在哪里?东辽县不过巴掌大的地方,依照咱们现在知道的消息,柳生宗岩带着扶桑人潜入辽东之时,便将巢穴建在这里。后来柳生宗岩带人入关,仍有不少扶桑人留在老巢。满打满算,柳生一族在此地经营了十余年,怎么会不露出丝毫马脚?而且这半年间,又有许多东南沿海的倭寇到了东辽县,要与柳生一族合谋夺取辽东。两伙扶桑人加在一起,人数足有三四千人。柳生宗岩和倭寇头目要将这么多扶桑人悄无声息地藏匿在东辽县这样一个小地方,势比登天还难!”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