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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b;&b;冯渭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臣子一时不慎,触怒了皇帝,莫名其妙去见了阎王。耶律阿保机是契丹人的首领,大辽国的皇帝,生性猜忌恶毒,为了上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站在他身边的那些大臣和将军,见刚才还对耶律阿保机大拍马屁的同僚瞬间便被拥下了城墙,独自骑马冲向李存勖军的大营,必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再看耶律阿保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毒的笑容,众臣心中都是惊恐莫名,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只想离着耶律阿保机越远越好。
&b;&b;&b;&b;“耶律德光躲在众人背后,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之极。被耶律阿保机强令推上战马去冲营的大臣是他的死党,方才责骂耶律倍派来的使者之时,这位大臣最为起劲。耶律德光心下暗想,难不成父皇见老大带兵前来会合,他对方才杀掉使者一事心中有愧,这才想要杀几个大臣,以示自己受了别人的蒙蔽,这才误杀了使者,从而让老大不必心生恨意?
&b;&b;&b;&b;“耶律光思忖之际,战马驮着那位大臣已奔出半里地,离着李存勖军的大营只有数十丈。眼看着战马就要撞上寨门,忽听一声梆子响,从营寨的木栏后面射出无数羽箭。眨眼之间,战马和那位大臣都被射得如同刺蝟一般。只听得那位大臣长声惨呼,战马也是一阵悲鸣,远远传到城头,一众大臣和将军吓得个个面无人色,两股战战。只有耶律阿保机手扶垛口,一脸阴笑,眼看着战马翻倒,将大臣砸在了身下。一马一人在雪地之中扭曲翻滚了几下,便即寂然不动了。
&b;&b;&b;&b;“耶律阿保机冷笑了一声,转身对众人说道,这个混帐东西歹毒得很,先前出言诋毁太子,挑拨朕与太子的骨肉亲情,用心何其毒也?太子派来使者,讲明要率军前来会合。可是这个奸臣害怕阴谋暴露,竟然暗地里下手,害死了太子派来的使者,想要让太子忌恨朕。诸位臣工,这等奸诈狡猾、目无君上的小人,该不该杀?!
&b;&b;&b;&b;“其时一众大臣和将军已自吓得魂飞魄散,听耶律阿保机如此一说,登时纷纷跪倒在地,争着抢着揭发被乱箭射死的那人素怀野心,平日里便时常诋毁太子,其心可诛。耶律德光跪在几位身子高大的将军背后,心下惊慌失措,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好。半晌之后,只听耶律阿保机沉声说道,各位臣工切记,朕即是太子,太子即是朕。朕与太子不只是君臣,更是父子。若有小人妄图轻言废立,便能离间朕与太子的骨肉亲情,只能是死路一条!
&b;&b;&b;&b;“耶律阿保机说完之后,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掠过。众人哪里敢与他目光相接,一个个又将脑袋垂了下去。耶律阿保机转身向东望去,只见夜空变得越发红了。他左手在垛口之上重重一击,大声说道:“速速召集兵马,准备出城与太子会合,围攻李存勖。不杀此獠,绝不收兵!”
&b;&b;&b;&b;王小鱼听冯渭说到这里,心下暗想,这个辽国皇帝当真无耻狡猾。明明是他怀疑自己的儿子背叛了自己,此时却又装出一副好人模样。父子君臣,相疑相忌到这个地步,实在让人心寒。柳生宗岩、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这几个老家伙虽然坏得很,不过论起阴险狠毒,与耶律阿保机一家相比,差得实在太远了。
&b;&b;&b;&b;只听冯渭接着说道:“耶律阿保机下令之后,辽国诸将便即各自召集本部人马,准备出城厮杀。其时城中聚集了十余万辽军,常言说‘兵上一万,无边无沿’,何况是十多万人聚在城内,当真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耶律阿保机站在城头,眼看着辽军将士个个盔明甲亮,手中刀枪寒光闪闪,甚是威武。他心下得意,暗想李存勖虽然骁勇,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罢了。我在定州城下一时不慎,被这个小贼偷袭,这才吃了一个败仗。后来我弃了望都城,一直退到了易州。李存勖只道我被他吓破了胆,这才毫无顾忌地率军紧紧跟随。却不知我压根不怕他,只是担心这个小贼太过奸诈,不能将他或擒或杀,这才故意示弱,一直退了上百里。可笑这个小贼不知好歹,自以为得计,带领兵马狂追,坠入陷阱还不自知。李克用以晋王自居,妄想登基坐殿,篡夺帝位,无非是仗着李存勖这员勇冠三军的大将。今日他孤军深入,必定会死在我的手中。只要这个小贼一死,李克用便如同掉了牙的老虎,没有什么可怕。到时我挥军南下,先灭了李克用,再斩杀朱温,中原万里锦绣江山,尽归我大辽所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