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掌柜说到这里,心下不由一怔,暗想我虽然在江湖中闯荡的时日不多,不过听说江湖好汉行侠仗义,遇到贪官绝对不会放过,不只要劫掠了贪官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分给贫苦百姓,还要将贪官斩杀,以儆效尤。王旗县知县贪婪成性,祸害百姓,自有取死之道。这位姓纪的好汉已将知县一伙人擒住,银子也已到手,应该将这些狗官尽数杀掉才是。否则这些好汉离开之后,知县必定会相法子报复。想来姓纪的好汉故意如此说话,是为了让知县一伙人不会拚死反抗,当这些人疏忽之时,便会将这些坏蛋尽数杀掉。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掌柜接着说道:“知县等人吓得肝胆俱裂,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而且这些官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次吃了大亏,赔上了许多银两,不过只要乌纱帽还在,便能将银子再赚回来。若是乌纱帽丢了,再想赚回银子,势比登天还难。是以此事绝对不能让朝廷御史和吏部知道,否则官位不保。知县等人原本担心姓纪的一伙不只要抢银子,还要取了他们的性命,可是听姓纪的如此一说,便知道此人并不敢杀害官员,只是威胁众人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免得朝廷派出大军剿杀。双方各有忌惮,自然是将此事隐藏不说最好。
“纪大爷说完话后,带着手下一伙人出了大堂,骑马的骑马,赶车的赶车,一路走出了知县衙门。纪大爷出门之后,叫来守在衙门外面的捕快首领,告诉他们知县等人在大堂斗蛐蛐,绝对不许外人进去打扰。若是有人敢不听吩咐,不只要打八十大板,还要关入大牢。三天之后,再送酒菜进去。
“捕快头儿听纪大爷如此一说,虽然心下不解,不过他知道知县、师爷、书办、捕头等人个个贪婪,或许赢了纪大爷一千两银子之后,赌兴正浓,又要和其他官员、富商接着赌钱,不许外人打扰,却也并不稀奇。是以他一口答应下来,还吩咐手下的公差捕快不许进入大堂,以免打扰了知县大人的赌兴。
“自从纪大爷带人进了衙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时辰,衙门外面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大多散去,不过仍有几百个闲人站在衙门外面的大街上,想知道这场豪赌到底谁赢谁输。”
掌柜说到这里,慕容丹砚突然笑着说道:“掌柜的,不知道那几百个闲人之中,是不是有你老人家在内?”
慕容丹砚说完之后,掌柜脸上有了几分尴尬。只听他干咳了两声,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口中说道:“那时我忙着馆子里的生意,哪有闲暇到衙门外面去看热闹?”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不由转头向矮胖子望去。矮胖子哼一声,粗声粗气地说道:“不错,我就站在那几百个闲人之中。只是当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想转身离开,便看到姓纪的一伙人骑马赶车,从衙门里走了出来。有人悄悄说道,这伙人进入衙门之时,只抬了四五个大木箱,怎么出来时却赶着马车,骑着高头大马?难不成知县大人斗蛐蛐输了,将他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全都输给了姓纪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