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心下不解,暗想这些奸臣个个狡诈,就算抓不到把柄,难道不会捏造罪名,向皇上禀报么?只是她心下虽作此想,
却不敢打断安抚使说话,只得站在一边默然不语。安抚使接着说道:“冯太医一案,确实让我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一心想要害我之人都是朝廷中的奸臣,那些与冯太医交好的王爷大臣虽然心下不忿,经过了几年工夫,对我的恨意也已淡了许多,已经不会再为难我。自从冯太医获罪,到今日已过了四年多。若是他没有命丧岭南,如今多半已回到家乡。此人虽然狂傲,不过还算是一个硬骨头,熬过了大刑仍然不肯认罪,不管他胡乱开药害死了多少人,确实是一条好汉子。”
安抚使说到这里,慕容丹砚恍然大悟,对安抚使说道:“怪不得伯伯一听说要请游医来府中看病,便即勃然大怒。想来冯太医一案让伯伯吃了大亏,是以不愿意提起游医之事。偏偏赵大先生请了大夫进府,让伯伯想起往事,心生不快。”
安抚使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倒也并非如此。江湖游医大多为了骗钱,不少人为此耽误了医治,最后恨恨而亡。青柳馆馆主老庄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他请来坐馆看病的大夫, 又能好到哪里去?多半是他找了一个地痞无赖过来,想要合伙骗取钱财。寻常百姓受了他们的欺骗,最多被骗去百十文钱。可是我若是上当受骗,事情传了出去,我还有何面目在此地做官?”
他话音方落,突然“啊”了一声,面露痛苦之色。慕容丹砚和夫人吓了一跳,齐齐抢到他身边。只见安抚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抽搐,额头渗出了冷汗,身子也不住颤抖。夫人见安抚使如此模样,忍不住顿足说道:“今日大人的旧疾反覆发作,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慕容丹砚见夫人急成如此模样,急忙安慰了她几句,自己打算再给安抚使疗伤。只是她双掌刚刚搭到安抚使后心,只觉得触手生热,一股大力将自己的真气吸了过去。慕容丹砚心下大惊,忙不迭得收回双掌,身子向后退出了数尺,自己的真气才没有被这股大力吸入安抚使体内。
慕容丹砚心下又惊又怕,暗想自己方才明明将安抚使手足经脉中的毒气逼出,他体内的那股巨大的吸力又是从何而来?幸亏自己双手缩得快,否则被安抚使体内那股大力牵引,自己的真气损耗必定不少。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下惊惧,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抚使瘫倒在椅子上,身子不住颤抖,脸色惨白如纸。正当慕容丹砚和夫人手足无措之时,只听院子中响起了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到了大堂石阶之下。片刻之后,只听赵大在堂外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夫已经到了,小人特意前来给主人和夫人报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