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一怔,口中说道:“象牙?呀,怪不得我将腰牌拿在手中,只觉得颇为温良,却又与玉石不同,原来是用象牙磨制而成。”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将腰牌拿在手中翻转玩弄。只听厉秋风沉声说道:“锦衣卫的腰牌是身份标识,若是没有这个腰牌,可做不了任何事情。”
慕容丹砚心中一怔,接口说道:“我听人说过,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是以即便身上没有带着腰牌,只怕也无人敢阻挡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些无稽之谈都是世间传说,压根当不得真。锦衣卫若是没有携带腰牌,即便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要想办差抓人,那是想也休想。须知在京城之中,并非只有锦衣卫行缉拿之事,顺天府、刑部等衙门的公差都有缉捕审案之权。是以锦衣卫办差之时,须得随身携带腰牌。若是不出示腰牌,各衙门绝对不会听从锦衣卫的号令。”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锦衣卫的腰牌比飞鱼服和绣春刀可要重要得多。一旦遗失或是损毁,必定遭受严惩。若是因为腰牌惹出麻烦,招来杀身之祸也不稀奇。依照大明律例,锦衣卫办案之时,有时可以不穿官服,绣春刀也可以不带,但是腰牌须臾不可离身。我在皇城当差之时,若是不带腰牌,不只进不去宫城,而且守卫宫门的侍卫立时便会将我拿下。”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原来这块牌子如此了不起。那我可要将它收好了,免得不小心失落,将来遇到阳震中,他向我讨要腰牌,我拿不出来,他非得杀了我不可。”
厉秋风摇头说道:“那也未必。阳震中此番有求於咱们,这才送了两块锦衣卫腰牌。只是咱们虽然拿到了腰牌,但是并非锦衣卫南北镇抚司所辖之人,他权力虽大,却也管不到咱们。大不了咱们回到中原之后,将两块腰牌还给他好了。锦衣卫的腰牌依照品级各有不同,寻常的锦衣卫校尉只能佩带铜制的腰牌。凡是用象牙打造的腰牌,都是千户以上的锦衣卫大官才能随身携带。阳震中将两块象牙制成的腰牌送给咱们,对咱们可是十分看重。”
慕容丹砚将腰牌放回怀中,口中说道:“怪不得方才阳震中将象牙腰牌递给厉大哥之时,你要将原来的牌子送还给他,想来有了象牙腰牌,原来的牌子自然没有用处了。象牙虽然不如玉石贵重,不过握在手中颇为温凉,可要比玉石舒服多了。”
厉秋风笑道:“用象牙制成腰牌,倒也并非是因为象牙腰牌握在手中比玉石舒服,而是因为锦衣卫能够弄到许多上好的象牙。须知锦衣卫除了随同皇帝出行充当仪杖,在皇城各处宫殿守门当值,缉拿要犯,审理案子之外,还设有驯象所,为朝廷养护大象。朝廷举行祭祀和大典之时,必定要用大象来‘以壮观瞻’,否则有失礼仪,相关官员项上人头不保。有些大象年老死去,或是得病而亡,训象所便将象牙取下,用来制作饰品和腰牌,进献给锦衣卫指挥使等高官。这些高官再将象牙腰牌送给亲信随身携带。是以大小官员见到带着象牙腰牌的锦衣卫,无不恭恭敬敬,不敢稍有违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