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那就谢过丁大官人了。”
掌柜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对厉秋风越发佩服,笑着说道:“厉大爷果然了得,猜到了是丁大官人请客。他先前离开之时,不只留下了拜帖,还在柜台上存了二十两银子,算作厉大爷和穆姑娘的房钱和饭钱。丁大官人再三叮嘱,要小老儿好酒好菜侍候好两位,若是两位稍有不满,小老儿要倒找给丁大官人二十两银子。丁大官人吩咐下来的事情,小老儿哪敢不从?”
掌柜又说了几句玩笑话,这才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告了一声罪,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喝酒吃菜,甚是惬意。饮过两杯酒之后,慕容丹砚笑道:“丁观给咱们做向导,原本应当由咱们请他喝酒吃饭才是,没想到主客易位,竟然让他如此破费。虽然还没见过这位丁大官人,我的心里竟然颇有歉意,倒似欠了他多大的人情,着实有一些不安。”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丁观为锦衣卫做事,必定得了许多好处。听掌柜说话,此人乃是一个大商人。商人个个狡猾,可以说是无利不起早。他对咱们如此巴结,自然是因为阳震中给了他极大的好处。他在咱们身上花一两银子,必定要想法子十倍百倍地将银子赚回来。是以咱们对此人不必客气,若是你对他客气,反倒会让他不安。”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向着厉秋风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厉大哥,我以为你是老实头儿,想不到也有如此心机,倒让我刮目相看啦。”
厉秋风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我在锦衣卫当差五年,虽然无意在官场厮混,只是看到官场中许多龌龊事情,不知不觉之间也沾染了一些官吏俗气。咱们在皇陵分手之后,我返回蜀中青城山。师父见到我,脸色立时阴沉下来,要我读了七天道德经,洗去身上的戾气和铜臭之气。慕容姑娘说得不错,我有时会管不住自己,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慕容丹砚只是与厉秋风打趣,并无责备他之意,可是看到厉秋风一脸沉痛的模样,她心下颇为抱歉,想要安慰厉秋风几句,却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尴尬之下,慕容丹砚稀里糊涂地端起酒杯,口中说道:“厉大哥,你屡次救了我的性命。今日我借花献佛,敬厉大哥一杯酒,聊表谢意。”
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将酒杯举到厉秋风面前。厉秋风见慕容丹砚神情尴尬,猜到了她的心思,口中说道:“慕容姑娘武艺高强,心地又好,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厉某岂敢贪天之功?若我真像姑娘说的那般了得,当日假马东青偷袭姑娘之时,我应当能够料敌先机,将她或擒或杀,岂能让姑娘险些丧命於她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