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观以为自己侃侃而谈,将事情说得极为清楚,慕容丹砚必定能够听明白。没想到慕容丹砚压根不晓得大明军制,听丁观说了一大段话,反倒更加糊涂了。只见她瞪大了眼睛,神情茫然,正要开口询问。厉秋风见此情形,猜到慕容丹砚压根没有听明白丁观在说些什么,生怕她言多有失,急忙抢着说道:“丁先生说得如此详细,想来穆姑娘已经明白了。”
厉秋风一边说话,一边向慕容丹砚使了一个眼色。慕容丹砚见此情形,知道厉秋风不许自己说话,虽然心下茫然不解,却也不敢再问,只得向丁观道了一声谢。丁观连称不敢,笑着说道:“若以军功而论,这位梁把总应当做一名游击。只是他是一个老粗,粗鲁少文,得罪了不少同僚和上官,若非军中同僚关照,只怕把总之职也保不住。不过他虽然被派到东安城这等偏僻城池来做官,而且言行粗鲁,但是不失豪爽,在下与他颇有交情,进出城门这点小事还是极易办到的。”
三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又走出了两里多地,转过一处山角,眼前霍然开朗,大片海面出现在眼前。海风徐徐吹来,拂在脸上甚是清凉。数十只大小船只停在码头海面,一眼望去,桅杆如林,船如城墙,海鸟掠过,更增苍凉之感。只是码头和船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情形颇为古怪。
丁观一边带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向前走去,一边指着停泊在海边的大小船只说道:“那里便是码头。平日里出海捕鱼的渔船返回之后,要在码头卸下鱼虾,许多百姓便在码头等候,花费的银钱只是城中的一半, 便可以买到新鲜的鱼虾,是以码头左近甚是热闹。此外还有许多商船也在码头停泊,搬运货物。只是前晚东安城四门关闭,城中的百姓出不了城,城外船上的人也进不了城,只能在船上等候消息,是以码头才会如此寂静。”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跟在丁观身后,径直向码头走去。慕容丹砚转头四处张望,对厉秋风小声说道:“这座码头比东辽县的码头可要大得多了。倭寇若是不攻东辽县,而是直取东安城,在此处补给粮草军械,岂不是要远胜东辽县城?”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东安城是辽东大城,比东辽县城的名气要大得多,守卫自然更加森严。虽然咱们没有见到东安城知县大人邱鸣,可是看城中的情形,这位大人比东辽县知县李芝生要强过太多。柳生宗岩和柳生旦马守、森田忍这些家伙要在邱大人面前捣鬼,势比登天还难。是以柳生宗岩逃入辽东之后,绝对不敢在东安城左近栖身,只能到了更加偏僻的东辽县藏身。扶桑大军跨海来袭,须得由柳生一族作为内应。既然柳生一族藏在东辽县,他们自然要直取东辽县,绝对不会稀里糊涂地前来攻打东安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