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听丁观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他思忖了片刻,对丁观说道:“既然如此,多谢丁先生的好意。左右闲来无事,我须得和穆姑娘到岸上走一遭。否则回到京城,阳大人若是问起松田岩岛的情形,厉某一问三不知,三问九摇头,非得被阳大人责怪不可。”
丁观与厉秋风客套了几句,眼看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下大船,这才转头将船老大召了过来,口中说道:“老朱,劳烦你带着兄弟们仔细查看大船,若是有破损之处,须得尽快补好。虽说从这里到古碑山只须走上一日一夜,可是海路甚是凶险,万万马虎不得。”
船老大答应了一声,带着几名船夫忙着查看船身去了。丁观亲自带着手下的仆人在各层船舱仔细查看,清点粮食清水,忙得不亦乐乎。只是想到即将到达扶桑国,船上夹带的药材和成药等私货能够换得六七万两银子,再将扶桑国的人参、刀剑等带回大明,又能发一笔横财,心下喜悦无限。虽然在船舱之间爬上爬下颇为辛苦,丁观却是乐此不疲,到了后来竟然哼起小曲,神情得意之极。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到岸上,只见许多路人站在岸边,正自对着两人刚刚走下的大船指指点点,脸上露出羡慕和惊愕的神情。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咱们这只大船确实不小,不过也不必如此惊讶。这些扶桑人大惊小怪,可见他们都没有什么见识。”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不过扶桑人的容貌与咱们汉人也没有什么两样,身上穿着的衣衫差别也不算太大。若是不听他们说话,只怕压根分辨不出他们是汉人还是扶桑人。”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忽听有人粗声粗气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当年在长江水师当差,见过三宝太监留下的一只宝船,单只龙骨便要比这只破船大上数倍。你们这些家伙没有见识,才会看到一只破船便吓成如此模样!”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这人说的是汉话,心下一惊,不约而同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灰袍汉子带着五六人从旁边走过,一边走路一边对着大船指指点点。灰袍汉子满脸不屑,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大船。其余几人虽然连声称是,不过不时偷偷瞥向大船一眼,脸上露出了艳羡之色。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灰袍汉子等人个个神情狰狞,腰间俱都悬着刀剑,显然并非善类,心下均想,丁观曾经说过,来到松田岩岛交易之人除了商人便是海盗,看这些人的模样,必定是在海上劫掠商船的海盗。只是不晓得他们抢到了什么宝贝,巴巴地跑到万里海外的松田岩岛来将宝贝出手。
灰袍汉子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望向自己,脸上并无惧色,心下颇为不快,再看两人腰间悬着刀剑,他立时停下了脚步,冷笑了一声,大步走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近前,歪着脑袋打量了两人几眼,冷笑着说道:“喂,小子,你直愣愣地看着老子作什么?!”
厉秋风见灰袍汉子如此蛮横,暗想看他凶霸霸的模样,必定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换作往日,我须得查明此人是否作恶多端,再决定是否将他除掉。只是今日路过松田岩岛,须得尽快赶往扶桑,不必在此地另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