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观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秦五爷是中原出名的大商人,家中良田万亩,茶铺、绸缎庄、当铺、粮铺数百间。秦家在襄阳一跺脚,河南、山东、ah、江西四省都要抖一抖。丁某虽然没有见过秦五爷,不过他的大名如雷贯耳,丁某岂能不知?”
丁观说到这里,看了孟富安一眼,又瞥了一眼那伙兀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商人,这才接着说道:“难不成秦五爷也到了松田岩岛?”
孟富安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秦五爷是何等身份,岂能亲自到松田岩岛来做买卖?此次出海远赴松田岩岛办事的秦胜,是秦家设在河南洛阳府的中原茶庄的大掌柜。这位秦大掌柜绝非平庸之辈,若以辈份而论,他还是秦五爷的叔伯辈,在秦家极有权势。平日里洛阳知府对秦大掌柜也是礼敬有加,他在河南黑白两道都颇有名气。”
丁观听孟富安说话,心中老大不耐烦,暗想秦家确实是河南大户,不过秦家再有钱,也不过是土财主,没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还要去办关防,哪有心思听你在这里婆婆妈妈,胡说八道?!念及此处,丁观正要说话,只听孟富安接着说道:“秦大掌柜十几天前到了松田岩岛,许多中原来的富商大贾听说之后,自然都要去秦大掌柜下榻的客栈递名贴拜见。是以秦大掌柜办完了事情之后,与许多故交饮酒作乐,结果又在岛上多住了几日,直到昨天傍晚才乘船出海,回转中原。没想到大船离开松田岩岛之后,在海上驶出了百余里,竟然、竟然遇上了海盗……”
丁观听孟富安说到这里,心中悚然一惊,口中说道:“这怎么可能?自从松田家占了松田岩岛,便即派出战船在岛子周边三百里左近的海上巡查,不只将扶桑国的官船驱离,更将海盗打得落花流水,不敢靠近松田岩岛。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听说有商船在松田岩岛左近遭遇海盗,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到松田岩岛来做买卖了。秦家的大船在海上遇险,只怕不是海盗下的手罢?”
孟富安听丁观说完之后, 小声说道:“事情奇就奇在这里。秦家的大船被拦截之后,便有许多蒙面人登上大船,将秦大掌柜等人尽数关入一间舱室之中。这伙人在船上到处搜查,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将船上的银子掠夺一空,这才呼啸而去。秦大掌柜侥幸逃得性命,心中又急又怒,下令手下的船夫调转船头返回松田岩岛,要向松田家讨一个公道。”
丁观越听越奇,看了孟富安一眼,口中说道:“向松田家讨公道?讨什么公道?”
孟富安道:“秦大掌柜说了,他到松田岩岛来做买卖,是听说此处平安,向来没有盗匪之事。可是秦家的大船在松田岩岛左近遇到了强盗,船上的银子被抢掠一空,松田家的许诺如同放屁,他须得向松田家讨一个公道。”
孟富安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老兄来得晚了,没有看到秦家大船回到码头时的情形。秦大掌柜那张脸肿得如同猪头一般,想来是受了海盗的殴打。他下船之后,一边走一边破口大骂,指斥松田家做事不力,容忍海盗在松田岩岛左近藏匿,害得他险些丧命。若是松田家不能肃清盗匪,赔偿秦家被抢走的银子,他绝对不会与松田家甘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