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以意化拳,到底厉害到什么地步,谁也没有见过。不过我师父说过,此事若是真的,则武松的武功已练至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绝顶境界。也只有武松这等天性纯朴,坚毅勇决之辈,方能以血肉之躯,将拳脚练至可斩龙屠虎的地步。李满仓前辈练成的达摩剑法虽然厉害,只是尚要借助酒劲才能将威力尽数发挥出来,似乎尚有不足。可惜他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否则武功必定能够更进一步。”
两人坐而论道,谈论剑术武功,彼此都有所得。到得后来说得兴起,竟然动手比划起来。慕容丹砚虽然武功远不及厉秋风精纯,不过慕容秋水和慕容丹青这两位大高手对她言传身教,使得她於武学一道的见识卓越不凡,谈起剑道来更是头头是道,厉秋风听了之后也是连连点头称赞。
到了中午时分,丁观又来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去吃午饭。虽然丁观吩咐仆人端来美酒,慕容丹砚却不肯再饮酒。丁观不敢强劝,只得作罢。三人吃过午饭之后闲来无事,便即走到甲板之上闲逛。丁观指着东方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厉大爷,穆姑娘,从这里向东再走七八十里,便可以到达一处隐秘的码头。只是厉大爷吩咐过在下,须得等到天黑之后,再将大船驶入码头,免得被那个扶桑小杂种知晓码头的所在。在下已经吩咐过船老大,要他在海面上兜几个圈子,再将大船驶向码头。”
慕容丹砚听丁观说完之后,愤愤说道:“早知道会惹出这些麻烦,当日就不应当救出这个奸贼!”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转头对丁观说道:“咱们将他关在舱底,不给他干粮和清水,没有将这个奸贼渴死饿死罢?”
丁观摇了摇头,陪着笑脸说道:“在下让人在舱底盯着这个小杂种,方才还有人向在下禀报,说是小杂种一早便清醒过来,虽然并未挣扎和大喊大叫,不过眼珠子一直滴溜溜乱转,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小杂种年纪虽然不大,不过极是狡猾,绝对不能轻视此人。”
慕容丹砚听丁观说完之后,点了点头,恨恨说道:“扶桑人都不是好人!一个个阴险狡猾,卑鄙下流,全都该死!”
丁观没有想到慕容丹砚会突然发怒,心中不解,暗想扶桑人阴险狡猾不假,卑鄙下流是真,不过穆丫头当日费尽力气将小杂种救了出来,明明对他甚好,可又突然翻脸,着实古怪。他妈的,普天下的臭娘们都是喜怒无常,不可理喻,怪不得孔圣人说惟有女人和小人难养,此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