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没有想到李宗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压根不晓得他这番话有何用意,不由面面相觑。厉秋风转头看了释达吉和释东朵一眼,见两人也是一脸茫然,知道二僧也不知道李宗扬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心中越发惊疑不定,不由又转头向李宗扬望去。火光映照之下,只见李宗扬的面孔变成了紫色,一眼望去极为诡异。厉秋风心中大惊,暗想方才李宗扬面色惨白如纸,怎么片刻之间又变成如此模样?师父曾经说过,武林高手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须得以自身内力压制体内的异种真气,两股内力在体内纠缠交战,所受痛苦极是难熬。到了最后关头,全身的气血都向头顶涌去,伤者的面孔会变成紫黑色。眼下李宗扬的面孔如此古怪,难道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不成?
念及此处,厉秋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李宗扬为何一直自称性命垂危,死到临头。原来此人早已受了内伤,眼看着毙命在即,才会如此绝望。想到自己和慕容丹砚方才与李宗扬缠斗,最终重创此人,若不是此人受伤在前,只怕两人联手也胜不了他。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中惭愧之极,口中说道:“原来李先生受了内伤,勉强与厉某交手,这才被厉某所乘。早知如此,厉某绝对不会乘人之危打伤先生。大错铸成,厉某心中惶恐,必定会想出一个法子,将李先生的内伤医好。”
慕容丹砚没有发觉李宗扬受了内伤,听厉秋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一怔,暗想厉大哥为何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姓李的窥伺在侧,不怀好意,这才被咱们打伤。就算有错,也是他犯错在先,厉大哥何必向此人赔罪?!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李宗扬苦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厉先生太客气了。就算厉先生和这位小哥方才没有伤到李某,李某这条命也救不活啦。是以两位不必心中有愧,李某这条命是别人拿走的,与两位无关。”
李宗扬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李某活不了多久,不能再多说废话。两位随我来,咱们找一个僻静之处说话。那里也是李某的葬身之处,两位到了那里,或许不须李某多说,也能明白此间的大事。”
李宗扬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心中虽然不解,却也只得跟了过去。李宗扬走出几步,发觉释达吉和释东朵并未跟上,转头对二僧说道:“你们两个蠢货也跟着来罢!这件事情与你们二人有极大的关联,否则你们不明不白的死了,只怕会在阎王爷面前告老子的黑状。”
释达吉和释东朵听李宗扬如此一说,急忙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后。李宗扬不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走到石室左首一处角落,伸出右手在石壁上摸索了片刻,不晓得他按动了哪里的机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石向石壁内退去,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都有一些忐忑不安。释达吉和释东朵更是吓得目瞪口呆,不由仓皇后退了几步,畏畏缩缩地挤在了一起。李宗扬伸手自怀中摸出一枚火折子晃亮,举在手中走进了洞口。厉秋风正要跟在李宗扬身后走进石洞,慕容丹砚急忙将他拦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厉大哥且慢,当心有诈!”
此时厉秋风已经知道李宗扬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即便想要坑害众人,自信也能将此人制服。是以他小声说道:“姑娘不必担心,他害不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