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虽然聪明机智,不过对於这些大事哪有什么见解,听厉秋风询问自己,她装模作样的思忖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叶先生想得甚是周全,就依叶先生的主意办罢。”
叶逢春答应了一声,便即匆匆离开,召来十几名心腹伙计商议渡河之事,其中便有林森在内。慕容丹砚见叶逢春和十几名伙计聚在一处窃窃私语,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此前我溜出慕容山庄,在江湖之中东游西荡,知道天黑之后不久,城池便要关门落锁,若是在城中闲逛,被巡夜的公差捕快捉住,会被押送到知县衙门治罪。我在保定府逗留之时,不晓得宵禁的规矩,晚上在客栈之中闲来无事,便即溜出客栈,打算在街上闲逛一番。没想到从客栈走出不远,恰好遇到了一队公差捕快。这些家伙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我捉住,结果被我痛打了一顿,抢了他们的腰刀和铁链,连同知县大人发给他们的签子一并扔入水坑之中,戏弄得他们好不狼狈。后来听小鱼妹妹说宵禁规矩极严,是为了防备有奸人晚上出来做坏事,想起我在保定府胡闹,心中倒有一些歉意。方才叶逢春说扶桑国没有宵禁之例,这倒奇了,虽然扶桑国是蛮夷小国,难道不担心有坏人晚上出来闹事么?”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此中详情我也不知。不过我看扶桑国人口稀少,想来城池之中也没有多少百姓,多加约束反倒极易激起百姓反抗,这才没有宵禁之令。此行多亏有叶逢春帮忙,否则咱们乱闯乱撞,只怕走不出几里路,便会与扶桑国官兵起了冲突。虽然咱们并不惧怕他们,但是要从码头前往寒山渔村,总不能一路大砍大杀罢?”
两人说话之际,叶逢春已然安排妥当,这才走回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面前,向两人详细禀报了穿越初元町之后再渡河北上的打算。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自无异议,与叶逢春一起坐在树下歇息。到了未时之后,四名松鹤楼的伙计带着三十余名扶桑国百姓动身出发,离开了众人歇息的树林。半个时辰之后,又有两名伙计带着三四十名扶桑百姓走出了树林。待到第三伙扶桑百姓离开树林,已是酉时前后,天色已近全黑。只听得风声呼啸,树木枯枝喀嚓作响,林子之中平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第三伙扶桑百姓离开树林之后不久,叶逢春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上马,自己当先引路,与两人一起走出了树林。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叶逢春不许众人点燃火把,只能跟随走在最前面的两名松鹤楼伙计摸黑前行。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骑马走在扶桑百姓中间,听到前后左右杂乱的脚步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心中竟然略略有一些忐忑不安。慕容丹砚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摸出了一把银针扣在手心,若是有敌人便袭,她便要发射银针反击。
众人走出了三里地之后,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一座镇子。以规模而论,这座镇子远远不及中土,但是在镇子入口处却设了关卡,路边立了一根高竿,上面悬着一盏灯笼。两名扶桑军士站在道路中央,手中拄着长枪。一名松鹤楼的伙计抢上前去,将手中的物事塞到两名扶桑军士手中。两名扶桑军士眉开眼笑,与松鹤楼的伙计说笑了几句,便即打开了拦在道路中央的竹门,将众人放了过去。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原来行贿受贿,并非中土独有。看那个松鹤楼伙计的模样,十有八九塞给了两名扶桑军士银子。这两个家伙得了好处,连问都不问咱们一句,便将咱们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