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思忖之际,慕容丹砚也已清醒过来,伸手将头上、脸上和身上的雪花、沙石、枝叶掸落,看到厉秋风正在向岩石外面张望,她也站了起来,探头从岩石的缝隙向东方望去。待到看清楚岩石外面的情形,她心中惊恐难安,转头对厉秋风说道:“想不到雪崩卷起的狂风竟然如此厉害!幸好咱们躲在岩石背后,否则只怕……只怕……”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嘴角抽搐,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幸好叶先生有先见之明,提醒咱们须得尽快躲藏。若是咱们还在外面招摇,就算没有当场毙命,此时也是身受重伤。”
厉秋风说到这里,不由转头向叶逢春看去。只见叶逢春兀自蹲伏在地上,头上身上被雪花和沙石、枝叶覆盖,一眼望去只是地上的一个土包,压根不晓得有人藏在那里。若是在狂风袭来之前,慕容丹砚看到叶逢春如此模样,必定会嘲笑他一番,只是经历了方才这场狂风,慕容丹砚知道自己和厉秋风的性命是叶逢春所救,心中颇为感激,是以急忙走到叶逢春身边,伸手将他头上、身上的雪花、沙石和枝叶拂去,又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此时叶逢春兀自惊恐难安,双眼茫然地看着厉秋风,颤声说道:“这、这是在哪里……难道咱们、咱们已经死了不成……”
慕容丹砚原本对叶逢春甚是感激,正要向他道谢,可是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啐了一口,嗔怒着说道:“光天化日,朗朗干坤,你这话说得好不吉利!咱们都好好活着,怎么会死在这里?”
叶逢春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这才清醒过来,心中又惊又喜,急忙对慕容丹砚说道:“是是,姑娘说得甚是,是在下一时糊涂,胡说八道,还望姑娘不要生气。”
叶逢春说到这里,转头向四周张望了片刻,神情又变得黯淡起来,颤声说道:“想不到这阵狂风如此厉害。咱们三人虽然逃得性命,只怕那些伙计、那些伙计……”
叶逢春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身子微微有一些颤抖。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暗想咱们躲在岩石后面,侥幸逃脱大难,那些伙计虽然粗壮有力,可是毕竟没有练过武功,狂风乍起之时,这些家伙一哄而散,许多人乱了方寸,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乱撞。甚至有几人吓得昏了脑袋,竟然在雪地上挖了一个洞穴钻了进去。待到狂风横扫这里,这些伙计只怕已经尽数丧命。念及此处,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一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