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是何等样人,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立时猜到她怀疑自己另有所图,急忙陪着笑脸说道:“穆姑娘说得甚是,在下确实愚笨得紧,若论起武艺, 别说与厉大爷和穆姑娘相比,即便从松鹤楼的伙计之中随便挑出一个人来,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在下打倒在地。不过越是如此,那些畜牲越不会将在下放在眼中,不会猜疑在下另有所图。”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话,心中一动,暗想叶逢春这番话说得甚有道理, 不过他说什么“那些畜牲越不会将在下放在眼中,不会猜疑在下另有所图”, 明面上指的是狼王一伙,其实暗地里也嘲讽了慕容姑娘,将慕容姑娘比作畜牲。慕容姑娘原本就对叶逢春甚是鄙视,若是知道他暗地里嘲讽自己,只怕立时便会翻脸,这可如何是好?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中焦急,一边偷偷向慕容丹砚望去,一边思忖应付之策,只见慕容丹砚皱紧眉头,神情不大好看,但是并无恼怒之色,知道她并未发觉叶逢春这番话皮里阳秋,不怀好意,悬着的一颗心又放回到了肚子中。
只听叶逢春接着说道:“狼王如此狡诈,必定在暗中留意咱们。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在下虽然是厉大爷和穆姑娘的属下,不过两位不肯身穿华服, 衣着简朴,是以以衣衫而论,却是在下穿得最为华贵。原本在下对此事一直忐忑不安,谁料今日反倒成了咱们脱困的一大利好。狼王看到在下衣衫华贵,多半会以为在下是咱们的头目,势必要亲自动手将在下除掉,既能动摇咱们的军心,又能在狼群面前大出风头。如此一来,若是以在下为诱饵,多半能把狼王这个畜牲引出来!”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叶逢春如此一说,心中都是惊疑不定,不由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此时众伙计正在挥舞腰刀与恶狼对抗,斗得甚是激烈,虽然又有数十头恶狼被砍倒在地,但是许多伙计也是身上带伤,如此斗将下去,众伙计撑不上一两个时辰, 非得大败亏输不可。
叶逢春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沉默不语, 接着说道:“眼下情势危急,已经不容咱们再有丝毫犹豫,只盼在下将狼王引出来之后,厉大爷和穆姑娘能够想法子将这个畜牲立时杀掉,否则在下和兄弟们的性命只怕保不住了。”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叶先生如此大仁大义,厉某佩服!先生尽管放心,厉某跟在先生身边,绝对不会让狼群害了先生的性命!”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叶逢春竟然敢行此险招,心中也是颇为佩服,想起自己屡次讥讽嘲笑叶逢春,此时颇为尴尬,是以厉秋风话音方落,她急忙抢着说道:“厉大哥说得不错,咱们绝对不会让叶先生被恶狼坑害!”
叶逢春向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拱了拱手,便即拎着腰刀向狼群走去。站在他身前的几名伙计纷纷让开,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狼群。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跟在叶逢春身后,右手执刀握剑,左手扣着铜钱和银针,只待狼王现身,便要全力将其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