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见众伙计已经走出五六丈外,洞壁上虽然悬挂着油灯,但是光亮昏暗,此时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众伙计的身影。他担心叶逢春等人遭遇埋伏救援不及,急忙压低了声音对慕容丹砚说道:“叶逢春去得远了,咱们须得跟紧了他!”
慕容丹砚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转身向石阶下走去,心中后悔不迭,暗想我停下来与厉大哥说话,全然忘记了咱们身处险地,没有跟上叶逢春等人。若是叶逢春与那五人暗地里勾结,或是那五人另有图谋,在密道中设了埋伏,此时突然发难,咱们非吃大亏不可。唉,我行事如此糊涂,厉大哥必定心中恼火,这、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丹砚心中焦急,脚下快了不少,片刻之后便即追上了走在前面的众伙计。厉秋风紧跟在慕容丹砚身后,一边行走一边侧耳倾听密道内的动静,只是众人的脚步声在密道中杂乱无章的回响极大,压根听不到异声。
走入密道之时,厉秋风尚能记住行走的方位,但是后来从石阶走上平地,又从平地走下石阶,其间时有转折,饶是厉秋风素来沉稳,到得后来也是头昏脑胀,哪里还能辨别东西南北?只是一路走来,虽然不时踏上平地,但是石阶始终向下,不知道走了几百几千级,若是换作平地,只怕已经走出了数里。厉秋风越走越是心惊,暗想先前在石屋外面,我曾对慕容姑娘说过,叶逢春和那个头目走入石屋之后,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才走了出来,声称山庄庄主答应让众人前往山庄歇息,如此看来,那个头目必定前去拜见庄主,得到庄主允许之后,才会回来向叶逢春转述庄主的话,是以石室离着山庄必定不远,其间有密道连接。眼下看来,石屋中确实有一条密道,但是那个头目绝对没有前去拜见山庄庄主,而山庄也绝对不在石屋附近,否则咱们不至於在密道之中跌跌撞撞走了一个多时辰,兀自没有走出密道,到达山庄。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中后悔不迭,暗想我曾经叮嘱过慕容姑娘,行事须得小心谨慎,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托大,可是自从我看到那两伙自称来自山庄的家伙,以为他们武功稀松平常,山庄庄主想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起了轻视之心。到了石室近前,看到那四个手执长枪的锦衣人之后,越发认定山庄之中没有厉害人物,才会放心大胆地进入密道。此时想想,一旦有人要对付咱们,只须将密道两端用沙石堵死,咱们便成了瓮中之鳖,非得活活困死在这里不可。
厉秋风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后悔,到得后来几乎不能自持,再也忍耐不住,压低了声音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恐怕是我想错了!恐怕山庄压根不在石屋左近,那个头目也不曾去拜见山庄庄主。至於那五个家伙到底有何打算,甚至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山庄,眼下都是未知之数。”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厉秋风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悚然一惊,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厉秋风抢着说道:“咱们须得抢上前去将那五个家伙制住,逼他们说出实话。否则若是有人要对付咱们,此时只须将密道两端的出口用沙石堵住,不必动手,便能将咱们困死在这里。”
慕容丹砚心中大惊,暗想先前我曾经担心有人在密道之中设置伏兵,要将咱们一举灭掉,可是厉大哥胸有成竹,并不在意。此时他又说有人要坑害咱们,要将那五个家伙制住,这可真是奇了。不过厉大哥智计胜我百倍,他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知道情形不妙,打定了主意要先下手为强。哼,我早就瞧那五个家伙不顺眼,既然厉大哥说他们暗中捣鬼,必定有他的道理,我先将那五个家伙痛打一顿,出一口恶气再说。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小声说道:“厉大哥说得极是,我瞧着那五个家伙鬼鬼祟祟,不是好人,早就想出手惩戒。咱们这就动手,先将他们擒住痛打一顿,再逼他们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