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叶逢春如此一说,心中对他越发鄙视,暗想鱼干臭得要命,闻到臭味便能将人熏昏,姓叶的竟然将鱼干吃了,真是太恶心了。想来这个家伙饿得紧了,才会不管不顾地将那些臭鱼干吃了,结果吃了鱼干之后口中饥渴,这才迫不及待地向军士讨要水喝。哼,那些军士对咱们甚是鄙视,巴不得咱们倒霉,哪里会轻易给咱们水喝?看姓叶的脚步沉重,想来他去找三名军士只能是自取其辱,不只没有讨来水喝,反倒被三名军士讥讽嘲笑了一番。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厉秋风小声说道:“我去见过叶逢春,姑娘留在营帐之中,不可轻易出去。”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慕容丹砚说话,便即伸手掀开了帘子,大步走出了营帐,一直走到叶逢春近前,这才停了下来,故意大声说道:“叶先生说得甚是。我和穆姑娘吃了鱼干之后,也是饥渴难当,正想着到哪里找来水喝。听叶先生如此一说,不免沮丧失望啊。再等上一些工夫,只怕会渴得昏死过去。”
厉秋风说到这里,故意略停了片刻,向着叶逢春使了一个眼色,这才接着说道:“几位军爷可曾说过什么时候给咱们送水?”
叶逢春皱起了眉头,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那几位军爷没有明说,不过在下以为至少要等上半个时辰,方才能有水喝。还请厉大爷和穆姑娘暂且忍耐,待到军爷将水送来之后,在下一定约束众伙计,请厉大爷和穆姑娘先喝。”
叶逢春说完之后,向着厉秋风拱了拱手,便即快步离开。厉秋风故意装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呆立片刻,这才步履沉重地走回到营帐之中。慕容丹砚躲在营帐之中,从帘子的缝隙之中将厉秋风和叶逢春说话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待到她看到厉秋风一脸沮丧地走了回来之时,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处,暗想厉大哥一向沉稳,即便身处绝境,却也从来没有如此沮丧。难道姓叶的和他说了什么事情,让他变得如此心灰意冷么?
待到厉秋风走进营帐,慕容丹砚正要开口询问,厉秋风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慕容丹砚心中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看到厉秋风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沮丧失望的神情,心中越发惊疑不定。厉秋风将眼睛凑到帘子缝隙处向外面张望了片刻,这才转过头来,将方才自己与叶逢春说话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慕容丹砚瞪大了眼睛,口中说道:“厉大哥,姓叶的说话颠三倒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叶逢春是老江湖,眼下咱们身处龙潭虎穴之中,他行事越发小心谨慎,惟恐走漏了消息,是以即便有什么事情要说给咱们知道,也不敢直言相告。我知道他大摇大摆从咱们居住的营帐外走过,去找三名军士说话,必定有所打算,果不其然,他走回来之时,故意大声与咱们说话,将消息透露给了咱们。”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叶逢春说至少要等上半个时辰,方能有水送来解渴,那是告诉咱们,半个时辰之后,咱们便要离开这里。他说军士将水送来之后,会约束松鹤楼伙计,让咱们先喝水,自然是告诉咱们他已经吩咐松鹤楼伙计在半个时辰之后动手,要咱们到时与众伙计互相呼应,将留守大营的众军士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