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和司空两人不知在讨论着什么,韩悬阳也在一旁看着。
“两人头发白了好多。”
苏易以嫁梦之术拉三人入梦,三人似乎并未发觉,在梦中还在讨论。
“靖州原本便是妖魔纷乱之地,人丁稀少,先於我们遭了蝗灾,此前柳州还支援了一批存粮。”
州牧指着地图上靖州叹气道。
“永州呢?”
“永州地小,怕是也没多少存粮。”
司空愁容满面:“老夫已经上报朝廷,南方诸州都遇到了蝗灾、旱灾,今年大都没有收成,只能靠存粮顶着。陛下已经想办法从北方运粮,可是至少一月才行。”
“一月怕是来不了。”
韩悬阳插嘴道:“北方存粮大抵在燕州、幽州,这两州气候寒冷,能长时间存粮,可交通不便,运粮来柳州怕是要有两月之遥。”
州牧长叹:“可恨,本来柳州存粮至少能满足百姓三月,却被妖人盗空,如今库存,算上百姓家中存粮,怕是只够半月。”
“到时候多加些草根、树皮,夹杂些沙砾土块吧。”
苏易现身,轻轻咳嗽。
“城隍爷!”
州牧大喜,急忙参拜。
司空敬礼,随后细细端详着苏易面容,没几个呼吸突觉眼睛刺痛,不能视物,只能低头闭目,以免失礼。
苏易却是没理他,直视神灵相貌,司空却是太过放肆了。
“旱灾已经结束,饥荒你们还没有对策?”
几人对视几眼,尚未说话,苏易便继续说道:“此次旱灾,本官截取了永州水脉,天道惩罚已被本官接下,但欠下永州的,怕是百姓也要一起偿还。”
州牧没有说话,细细思索偿还之意。
韩悬阳却道:“城隍爷,您是说天雷劈庙是您截取水脉的惩罚吗?”
苏易点头,几人连忙作揖口中高呼城隍大义。
颇为不耐烦的挥手:“行了,今日来此只是来告知你们饥荒本官怕也无能为力,你们早做准备。”
“明日,本官会在城隍庙讲道,偿还修行者恩情,但柳州该如何感激他们,不止於我。”
苏易语气有些重,州牧低头不语。
“还有一事,本官被天雷击伤沉睡之时,曾听说有刁民被恶人挑动冲击。”
刁民!
州牧有些心惊肉跳,他第一次听见苏易如此说话,却见司空面色如常。
“城隍爷明鉴,那些刁民已经尽数身死,城内挑动民心的已尽数处死,没死於妖鬼手下的少数几人被发配挖井,如今也已半死不活。”
冒犯神灵,官员岂敢容他苟活?
苏易转身:“只是这次行为让我想起了前任城隍。”
苏易曾简单与州牧三人说过前任城隍顾清之事,此时又细细说了一遍。
“你柳州百姓欠顾清的尚未还清。”
苏易身上威势愈重,若非修行了儒家功法,州牧与司空简直无法呼吸。
“不知城隍爷意向如何?按照史书记载,柳州之后妖魔浩劫,死了近二十万人,冲击庙宇的恶民怕是已经死完。”
“在城内为顾清修庙吧,他是柳州人,你们自己在民间搜寻有关他的事迹传说,在过去城隍庙旧址上为他建庙,引导百姓祭祀,也算还他清白,满足心愿。”
苏易回身看了他们一眼:“可有困难?”
州牧咬牙道:“没有,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苏易点头消失。
州牧长舒一口气,却是从椅子上惊醒:“刚刚是梦?”
司空与韩悬阳此时也是醒了过来:“刚刚做了个梦,梦到城隍爷来了。”
司空捂着刺痛的双眼,不停按捏眼睛周围穴道。
“是啊,这次的城隍爷好生霸道,神威压人,与以往不同。”
三人面面相觑:“不是梦?”
司空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