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刀尖碰到了中年汉子的胸口肌肉,竟像碰到了一块顽石。
刀尖顿时寸断,只扎破了中年汉子的粗布衣裳,肌肉竟一点也没有损伤。
任盈盈的虎口震裂,她握着刀柄,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中年汉子。
“此人竟是石头做的吗?”任盈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盈盈正在震惊间,那儒生却十分生气的喝道:“老巫!你把她手弄伤了,还怎么给我弹琴?”
说着那儒生一脚踢到了中年汉子的屁股上,将他踢了个大马趴。
那中年汉子被踢倒之后,连忙起身,对着那儒生赔礼道歉道:“主人,实在对不住。没想到她的手那么娇嫩,下次不敢再用力抵挡了。”
那儒生瞪了中年汉子一眼,不再理他,转身对任盈盈柔声道:“任小姐,不要跟这粗鲁汉子一般见识,现在可否为我抚琴一曲?”
任盈盈自知遇到劲敌,今夜似乎已然无幸。她理也不理儒生,连忙跑到后墙,想要查看绿竹翁的伤势。
却见绿竹翁身体卡在后墙的窟窿里,双臂已是寸寸龟裂,无力的垂在两边。
他嘴巴‘嗬嗬’地吐着鲜血,身体已完全动不了,只盯着任盈盈,眼睛里对任盈盈流露出无限留恋的神情。
“竹侄,你怎么样?”任盈盈轻声问道。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是微微颤抖。
绿竹翁嘴巴开合着,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哀伤的眼神看着任盈盈,流出两行浊泪。
他全身骨骼多处断裂,脊柱卡在墙洞里面,显然已是不行了。
“竹侄,你走好。”任盈盈心中一酸,一只手伸向绿竹翁的喉头,轻轻一扭,结束了绿竹翁的痛苦。
绿竹翁登时气绝,眼睛已然看着任盈盈,却已是空洞无神,死不瞑目。
那儒生却在身后赞叹道:“想不到任小姐行事如此果断,我对小姐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中年汉子抱起地上的古琴,朝任盈盈走近两步:“主人要听你弹琴,你识相一些,别逼我动手。”
任盈盈的袖口又伸出一柄短刀,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敌我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这次应该已是凶多吉少了。
任盈盈记得,几个月之前,正是在这个房间,她和爹爹冲哥一起,解决了东方不败。而到今天,自己也面临着和东方不败一样的命运。
不同的是,东方不败实力超绝,面对众人仍有一战余力。而自己此时竟是毫无任何办法。
“冲哥?难道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了吗?”任盈盈心里百转回肠,心中尽是对令狐冲的思念。
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任盈盈见到日月神教长老上官云,秦伟邦和鲍大楚手持武器,快步走到屋前。另外还有一些人跟着,似乎是一些生面孔。他们的身后是上百个黑木崖教众,各个携带兵器,身背弓箭。
她心里顿时又生出新的希望,援军终於还是到了。
“几位长老,这两人擅闯黑木崖,杀死绿竹贤侄。他们实力超绝,要小心了。”任盈盈将手一指,示意众人一起动手。
却见上官云三人看向任盈盈,一脸尴尬之色,竟和那中年汉子站在了一起。
他们身后的日月神教教众也是默默站在上官云身后,看向任盈盈的眼神也不再有敬畏之色。
“任大小姐。”上官云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角色,一脸轻松对任盈盈说道:“这位先生名叫重耳公子。他老人家文成武德,泽披苍生,可与日月比肩。您还是降了吧。”
上官云此话一出,任盈盈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几个人,竟又换主子了。她看着眼前的上百个汉子站在一堆,静静的看着自己。
而己方,只有自己一人,和绿竹翁这一具屍体。
“上官云,秦伟邦,鲍大楚。你们毫无骨气,再次投敌,已是做习惯的了,我并不意外。”任盈盈冷冷道道:“今日我已是必死,但你们没有三屍脑神丹的解药,一年之后我在地府等着你们便是。”
却见上官云微微一笑道:“重耳公子神通广大,已为我们解了阁下的三屍脑神丹。此事就不劳任大小姐费心了。”
任盈盈一听此话,顿时十分惊愕,这三屍脑神丹是日月神教教主的不传之秘,这个叫重耳公子的人怎么会解?
那儒生看到任盈盈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道:“任小姐何必如此惊讶,这三屍脑神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贵派属实是看的有些过重了。”
任盈盈一脸惊惧的看着重耳公子,‘咣当’一声,她的短刀掉在地上,心中已是绝望之极,彻底丧失了战斗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