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陈霄每隔三日就会出手一次为福王压制体内毒气,然后就能吃上一顿鸡腿饭。
显然陈霄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是不可能给福王彻底祛除毒气的,否则命就没了,哪怕福王拿他名义上的妹妹威胁也一样。
也多亏有余闲庇护,否则陈伊还得去配合演戏,少不得在陈霄面前捱上几顿刑罚毒打。
“余供奉,此事牵扯乱党,非同小可,那孙家药行素有善名,在百姓间赠药施医,深受百姓拥戴。
若是没有证据,冒然对其出手,本王难免遭受非议。”
福王摇头感慨,一副不好办的样子。
余闲一摊手,乐得轻松。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王爷休息,余某先告退了。”
反正他举报信都当面给了,福王不信,以后休想将他和乱党牵扯在一起,没这么冤枉人的。
福王愣在当场,被余闲的直爽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你怎么就不再劝劝本王?
“等一下余供奉!”
福王不敢再拿腔作势,连忙道:“那孙家药行既然有嫌疑,就先抓起来审问一番,若是没有从贼,再放了他们也不冲。”
对於广南暴乱内情他可比市面上的商人了解得更加清楚。
那不是普通的暴乱,而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造反,其中更是疑似有修仙者出手。
加上之前各郡的军械失窃案子,不难想象出有一个暗地里的组织早已将触手伸进了各地之中,或许还有各地官员作为内应。
若是寻常普通武者也就罢了,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朝廷对手。
偏偏其中涉及到了修仙者,谁知道他们背后又是什么存在。
福王对此很无奈,也有些惶恐。
朝廷那边自从皇兄沉迷修仙之后,摆明了对他们这些藩王是放养状态,上次他遇刺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给出个表态。
他或许可以借孙家药行来一次敲山震虎,展示武力。
至於真的冤枉了怎么办。
那就算他们倒霉呗,难道还要他这个王爷道歉不成?
“可是王爷,这没有证据啊?”余闲原话奉还。
“余供奉的话就是证据,此事就交由余供奉全权处理,本王会让其他人配合好你。”
福王打算让余闲去当这个先锋。
对於余闲这个来历不明,身家不清白,半路加入王府还实力强大的家伙,福王其实也很矛盾,不知如何安置他。
一位先天宗师对於王府是不小的助力,尤其是余闲宣布突破先天中期之后,王府就更舍不得他走了。
这次正好借孙家药行的事让他与王府加深羁绊。
可没想到余闲很自然地拒绝:“不去。 ”
福王:“……”
“余供奉,孙家药行是你亲自向本王举报的,你不出手,不合适吧?”
福王压着不吐不快的火气。
平日里推脱也就罢了,当着他的面还敢这样,是不是不给他这个王爷面子?
还想不想洗脱嫌疑了?
余闲却是一副忠义两难全的模样,十分为难道:
“不瞒王爷,那孙家老掌柜与我一见如故,曾一度引为知己,这次举报他我心里已经十分不好受。
若是再亲自去抓捕他,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还请王爷另寻高明,比如丁供奉武功高强,江湖经验老道,余某觉得他正是最佳人选。
当然,若是王爷一定要我去,要陷我於不义之中,余某自然可以去。只是今后再无颜留在王府,只好浪迹江湖,再寻去处。”
福王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自己再逼下去,就要陷人於不义,把人逼走了,他哪里还有话说。
尼玛的,要不是看在你已经突破先天中期的份上!
福王到底舍不得一个能够常年坐镇王府的先天中期的武道宗师,於是只好强压怒火,挤出笑容道:
“本王岂是这种人,余供奉不愿,不去便是,此事就交给丁供奉去办。”
余闲一副感激模样:“多谢王爷成全。”
正在天字三号楼养伤的丁乐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而后对着身前长乐剑派的弟子不耐烦道:
“把银子给那姓余的送去,记住,什么话都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