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很快见到了刘管事,他红光满面,看起来精神甚好,正和大胡子卢远说着话。
而二楼展厅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清。
相反,还留下了不少人。
除了百宝楼巡逻的展厅护卫之外,几乎每一个展厅都留下了一到两个看家人。
展位上的玉石不是什么小玩意,包裹一卷就能打包搬走,而是一块块沉重的大石头,光是搬上来就费了不少力气。
所以除了一些轻便的,珍贵的玉石会收起来之外,那些笨重的大件留下自己人来看着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整个二楼展厅都点满了蜡烛,照得整个大堂都亮堂堂的,不用担心黑灯瞎火出现什么意外。
“余供奉,真乃神人也!”
刘管事见到余闲走了过来,当场行了一个大礼,头直接弯到膝盖,就差五体投地的膜拜了。
余闲摇头失笑:“刘管事,未免太夸张了。”
“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
刘管事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道:
“这件事我要记下来,以后写到我的墓碑之上,让子子孙孙都记住他们的祖宗曾参与过怎样的一件盛事。
连续九十六块石料,无一错漏啊,每件都出了宝贝,若不是我亲自参与,哪里敢相信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也幸好我亲自参与了,否则又哪里能体会到那种激动到麻木的情感。
余供奉,你可知道当时客人们都差点跟着疯了。
甚至我们的楼主都被惊动过来,听到余供奉您在休息,他还说下次有机会要亲自拜会您呢。”
余闲摆摆手道:“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卖了多少银子,够不够九万两?”
刘管事转身捧出个木箱子,打开后是满满当当的银票,因为太多,感觉就和废纸一样。
“余供奉,幸不辱命,这里一共是十二万六千五百四十两银子。”
余闲这才眼神一亮,朝卢远道:
“卢小弟,九折价钱,我算你八万九千两,咱们钱货两清。”
卢远亲历了下午那疯狂场面,这会儿叫起哥哥来一点都不别扭。
“余大哥,你都赚了这么多了,怎么还和小弟我计较这么一点银子?”
余闲噎了下,然后义正言辞道:“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而是信义的问题,咱们说是多少便是多少。
若是随意坐地起价,计较蝇头小利,不是为商之道,也注定走不长远,当不了大商人。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我就不能见你误入歧途!”
卢远被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心中大呼卧槽,表示学到了,然后乖乖收了八万九千两银子,将镇店之宝卖出。
最后百宝楼收一成佣金,是一万两千两,零头被刘管事主动给抹掉,买玉花九万八千两,结余一万六千五百两。
余闲算了算,银子越花还越多了。
他看着还有一大堆的原矿石,忽的心中一动。
“刘管事,我想与你们百宝楼做一笔生意, 不知你可否做主?”
刘管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不妨碍他自信地回答:
“在百宝楼中,在下还是能做主的。”
“那好,我打算把这些石头打包卖给你们百宝楼,不知道你们能出个什么价?”
余闲知足常乐,不打算赚掉最后一个铜板。
就如他愿意分一成佣金给百宝楼一样,其实百宝楼明面上的付出根本不值这么多银子,但却能为他避免不少麻烦。
“啊?”
刘管事一惊,小心问道,“不知余供奉打算要多少银子?若是太多,小的恐怕做不了主?”
余闲道:“这里剩下的原矿起码还有两百块,但我只要十五万两,而且我可以保证这里每一块石头里面都有料。
不过仅限今天,还有只能用黄金交易。”
“这是自然,余供奉的实力今天大家有目共睹。”
刘管事恭维一句,而后略作思索才道:“此事事关重大,小的还得请示一番楼主,若是余供奉能够再等我一个时辰,我可以给供奉一个答覆。”
“可以。”余闲颌首道。
既然打算避祸王府,他就不打算再出门了,哪怕少赚点银子都不算什么。
另外保险起见,他把银票换成了金子。银票这玩意主要看钱庄信用,但金子才是硬通货,必要时他还能提炼成炼器材料。
一个时辰后。
余闲坐上百宝楼的马车。
车厢里除了两个人,还有一块原价十万两的绿翡翠,另有一箱金子,价值十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