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阶洞府中。
余闲装模作样地吃过疗伤药,脸色恢复些许血色,精神也好了不少。
阮琳琳这才来打扰一番。
两人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沿边上,距离很近。
阮琳琳为余闲喂下疗伤灵丹后,有些不解地问道:
“师兄,为什么我们不回明月天城?那里有九月真君在,还有四阶灵脉可以疗伤。”
‘自然是因为明月天城和血魔秘境相隔距离超过三百里,我操控不了血傀儡,进进出出也不方便我回去吸收天道灵气。’
但表面上,余闲却是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道:
“马上就要真传大选了,我们的洞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你被血魔老祖抓住囚禁之事万万不可暴露,否则人言可畏,对於你的真传竞争会有很大影响。
而且如今我受了重伤,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我的虚弱来,不然的话,我怕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摩崖坊市本就有诛魔小队设有的联络点,我们在此驻守一段时间,也不会叫人挑出毛病来。”
阮琳琳想到之前血魔老祖威胁她的那些话,脸色忍不住一白。
“师兄,你就不担心我真的被血魔老祖他……”
她的声音一顿,竟不自觉颤抖起来。
而且想到她被血魔老祖一个威胁,就乖乖地听话将所有情报合盘托出,她更是隐隐有一种罪恶感,以及对血魔老祖的仇恨。
余闲笑了笑,握住阮琳琳冰凉的手掌。
“莫说你没有被血魔老祖怎样,即便你真的怎样了,难道你就不是我的师妹了吗?
肉身不过一具臭皮囊,只要你的精神,你的灵魂是纯洁的,那你便永远是我心中那个纯洁美好的师妹。”
如此豁达的安慰,阮琳琳一直以来的担忧被轻易化解大半,看向余闲的眼神更显温柔。
“师兄。”
一声师兄,蓦然间多了几分情意。
他们两人本就心存好感,彼此间只差一层窗户纸未曾捅破,一番磨难过后,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余闲回望阮琳琳,眼神同样带着丝丝电流。
他出道多年,一双勾魂电眼早已炉火纯青,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平平淡淡中又将情意尽显无遗,真的不能再真,根本不是阮琳琳这样未经人事的姑娘能够挡得住的。
眼见室温升高,就要天雷勾动地火,随时都要大干一场。
余闲心知过犹不及,赶忙轻咳一声,强行吐出一口淤血来,打断了这暧昧的气氛。
“师兄,你的伤势还这么严重吗?”
阮琳琳回过神来,脑海中的旖旎随之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关心之情。
余闲感概道:“那血魔老祖不愧是魔道真君,若不是我识海中有金锺镇压,那一招可能就要摧毁了我的神魂意志。
如今不过只是些许伤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起可恶的血魔老祖,阮琳琳就气愤道:
“师兄,待你伤势痊愈,我就请师父过来一趟,定要灭了血魔老祖为你报仇!”
她被血魔老祖囚禁数月的事情不能暴露出去,所以此事只能求助她最亲近的师父。
而她师父对她最是宠爱,得知她的遭遇后定会同意,到时候再邀上三五好友,一个血魔老祖何足挂齿。
之前不请她师父帮忙,只是因为公是公,私是私。
如果遇到一点事就请师父出马,那她的历练也就没了意义,而且还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毕竟师父让她进诛魔小队,本就是期待她的成长。
但此刻,哪怕会降低她在师父心中的评价,她也顾不得什么了。
如此奇耻大辱,必要以牙还牙!
“别!”
余闲顿时大惊。
尼玛!
他花了这么长时间写出的剧本,就是为了不惊动玄阳宗的高层力量,阮琳琳这么一弄,他的表演还有什么意义。
阮琳琳一愣:“怎么了师兄?”
余闲早已想好了理由,此刻故作犹豫,好一会儿才苦笑道:
“师妹,你可知我为何知道你在血魔秘境,被那血魔老祖所囚禁?又凭什么和那血魔老祖定下约定,将你救出?”
阮琳琳被余闲一提醒,便想起了他们走时血魔老祖对她的警告。
只是当时她担心师兄的伤势,也来不及仔细思考。
此刻想来,之前的众多疑问涌上心头。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余闲。
“师兄,你难道和那老魔达成了什么合作?可他是魔修,我们是诛魔小队,与魔修誓不两立的存在啊。”
余闲叹了一口气,神情忧郁,又夹杂着些许痛苦之色。
“不这样做,我又该怎么救你出来?”
“当日你不告而别,我本以为你又是赌气出走几日,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但我久等你多日,却不见你的踪影消息,心中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派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
后来有人给我送来你的令牌和一份玉简。
我这才知道你竟背着我深入血魔秘境,已经被那血魔老祖所囚禁。
你没有猜错,这消息正是血魔老祖派人交给我的。”
“血魔老祖说他无意与玄阳宗为敌,但你擅自潜入血魔秘境,必须要给他一个交待,要请我入血魔秘境一叙。”
“我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可能我进去之后会和你一样成为血魔老祖的阶下囚。
我不敢告诉宗门,甚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我知道即便宗门真君降临,到时候激怒了血魔老祖,第一个死的便是师妹你。
我愿意为你赌一把。”
“所幸血魔老祖还算守诺,也大概是忌惮宗门背景,他并没有对我出手,还答应我放你离开,条件是放弃对他的调查,并且从此以后再不许干扰他的活动。”
“我知道师妹你的性子,若你知道我是这样对血魔老祖妥协,定不会开心。
所以我便与血魔老祖据理力争,企图用宗门威慑他放出你来。”
“最后血魔老祖与我定下一招之约,说只有接住他一招,才有资格与他谈条件。”
余闲淡淡一笑:“我接住了。”
“所以血魔老祖的条件变成了我们与他互不干涉,只要他不曾出面为祸,我便不会主动对他出手。
至於他那些打着他名头的弟子,我们依照之前的规矩该杀就杀,他也不会插手。”
“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阮琳琳却没有那么好糊弄,毕竟血魔老祖临走时可是给了她重要提示。
“那血魔老祖所说的心魔大誓是怎么回事?道途尽毁,长生无望又是什么意思?”
余闲装作不在意道:“想要全身而退,总是要付出点代价。
那血魔老祖为人多疑,必须让我发下心魔大誓,还让我与他签下了血契。
一旦我们对他出手,我便会应誓,从此修为倒退,心魔缠身,不得善终。
不过你放心,我们没吃亏,只要我们抓住了血魔老祖为祸作乱的证据,这份誓言便不作数了。”
阮琳琳没想到为了救她出来,师兄竟压上了自己的道途。
如果她不管不顾一定要报仇的话,她不会有任何损失,唯独她的师兄为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始至终,师兄都不愿让她受一点伤害。
这份情谊,如何叫她不感动。
“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阮琳琳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强笑道:
“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就算是给我长了个记性,以后我再也不会冲动行事了。”
“那血魔老祖不管背地里在搞什么阴谋,我都不管了,但是有朝一日让我发现了他在制造魔灾,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余闲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道:
“师妹,委屈你了。”
阮琳琳轻轻摇摇头,身子前倾,伏在余闲胸膛上,语气带着些许羞涩。
“师兄,等你伤势好了,我就……答应你之前说的那件事。”
嗯?
余闲心头浮出几个问号。
虽然不知道展鸿之前要阮琳琳答应的事情是什么,但听她这羞涩的语气,看她那妩媚的神态,显然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好事。
但是……
女人尼玛的给我走开,老子要专心搞事业!
余闲吱吱唔唔,欲哭无泪。
看来他这伤势三年五载是好不了了。
不过等拖到玄阳宗的真传大选,他就差不多解脱了,到时候阮琳琳回宗参加真传大选,他以养伤为名留下。
而他和阮琳琳已经是明月天城诛魔小队的最高领导。
到时候魔头是他,正义也是他,除魔卫道的大好事业直接起飞。
等他突破元婴境界,再来个神龙摆尾,事了拂衣去,继续当他的大同会会长。
至於血魔老祖,什么小瘪三,根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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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