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问鹤轻轻点了点头,他清楚,在一切有关於的剑的问题上,千万不要质疑藏剑山庄的权威,尤其不能质疑这位“夜雨先生”薛煮剑的权威,要不然多少年的朋友也没有交情讲。
“有什么线索?”
“线索倒没有,不过……你还记得吧,老太爷在世的时候,
曾经花很大的力气在西湖湖底探寻战国年间沉入西湖的古铁。” 周问鹤当然知道这件事,叶孟秋老太爷用作第一次名剑大会彩头的御神便是从西湖中捞出的古越国宝剑,再经叶家秘法锻打而成,要打造名剑,好铁和好手艺向来是缺一不可。
“现在老爷也开始在西湖里打主意了。”薛煮剑顿了顿,又说,“从去年年底开始,叶家不断派遣会水性的家人下湖查探,半年时间里找到的古铁差不多有二十斤左右,抛去那些没什么用的也有十来斤。”
说到这里薛煮剑又停了下来,看着道人,可是周问鹤对五金锻打一窍不通,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鸡啄米似的继续点头。
薛煮剑於是又说:“这十来斤寒铁, 珍贵非常,然而,让人担心的是,捞上来的东西却绝不仅仅只有这些。”说到这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袱,打开后露出一抹暗黄,看起来是一张薄薄的铜牌,一掌长,三指宽,外表斑驳朽烂,想来在水中浸泡了不少年月,“传信的叶福子给了我这么块东西,他告诉我这是随古铁一并打捞上来的。有些叶家的人相信,正是这些东西弄炸了剑炉。”说着他把铜片递了过去。
周问鹤接过铜片,放在手里回把玩了一番。这铜片比他想象的要稍微厚一点,面上隐约可见一些朴素的花纹。铜片一头布满水藤,另一头则相对光滑,想来是一头埋入水底的缘故。在那光滑的一侧,隐约可见一个“涂”字。
“这个物件原本属於一个姓涂,或者名字或绰号带涂的人,”周问鹤一边摩挲着铜片一边喃喃说,“亦或者是某个名字里有涂的组织。”说到这里他抬眼看薛煮剑:“西湖那边有这样的人吗?”
“还需要回去调查。”
“好吧,我也会问一下我师父,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到周问鹤提到他的师父,薛煮剑那僵硬的脸上忽然飞起了一丝红晕,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了,眼里闪过一丝夹杂着尴尬的惊慌。
铁鹤道人看在眼里,忽然很想放声大笑,在江湖上,他的剑法也许没有这位朋友好,他的名声也许没有这位朋友大,然而,他却有一样足够让他这位朋友羡慕乃至咬牙切齿的资本,那就是,他有一个薛煮剑永远高攀不上的,聪明,漂亮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