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很暖和。
雾气腾腾的木桶旁边架着一个大炉子。
炉子上还烧着水。
水已经烧的滚烫。
她抬起手,提起了炉子上的水壶。又加了些热水在木桶之中。
木桶中的水虽然已够热,但她还要再热些,她喜欢这种水温刺激着皮肤的快感。同样,她也喜欢这种热的刺激。
她本就是寻找刺激的人。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
就如同她喜欢骑着昆仑最快的马在满天银装素裹中驰聘,她喜欢赤脚徒手去攀爬昆仑中最高的雪山,她喜欢偷偷的跑出去去吃据说是天底下最辣的菜,现在,她同样也喜欢吃炒辣椒。她还喜欢喝最烈的酒,就如此那绥远城的河套王。她也喜欢用最利的刀杀最该杀的人。
她总听老人说:“激动刺激会更容易令人衰老。”
但是,她现在想起来只会嗤笑一声。
因为,事实证明,这句话在她身上并没有见效。
她用手抚摸过了自己的腰还是那样盈盈一握。
她的手指,略过了自己的小腹依然还是很平坦,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赘肉。
她的目光,现在又停留在了自己翘起,并且搭在木桶之上的一双修长的腿,白皙且还是很坚固。
她的全身上下的皮肤绝没有丝毫皱纹。
她,何琴琴将自己的全身上下,看了个通透。
她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她爽朗的笑声,在这个半边昏暗,半边明亮的破旧屋子中久久回荡。
她的眼睛明亮,且睿智,现在还满是满意之色。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年。
她也又长大了一岁。
她现在已经二十九岁。
但是,她绝对相信,自己的这一副样子,任何见到她的人,都不会认为她已经即将三十岁。
三十是一个坎儿。
男人三十而立,需要立家,立业,立行,立言。
而女人,最需要的是相夫教子,其乐融融。
而她,何琴琴现在所考虑的是, 在三十岁以前,将自己重新的再次嫁出去。
她已经不在年轻,虽然也不老,可是,她很讨厌说起年纪。
这二十九年来,何琴琴从来没有虐待过自己。
虽然她的人生在她第一次嫁给古月白时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但是,她依旧活的潇洒。
在遇到莫遥之前,她懂的在什么样的场合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这样才能明艳动人,这样才能凸显高贵。
当然,她也懂得面对对什么样的人说出什么样的话。这样让她可以察言观色,可以立於不败之地。
同时,她还懂得吃什么样的菜时喝什么样的酒。这样可以让她暂时抛弃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来让自己开心。
她懂生活,她懂古月白。
但是,生活艰难,古月白却不懂她。
所以,同样在遇到莫遥前,她活的很辛苦,最少也比前些日子她马不停蹄的奔波半个月时间辛苦。
现在,像她这样的人,世上并不多。
没有哪个女人在自己即将快要三十岁的年纪,还能有这样出众的身材。没有哪个女人,在这个年纪还能有吸引二十岁青年的魅力。
所以,有人羡慕她,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
尤其是现在,她想到了那个二十岁青年的脸,想到了那个青年的狗皮帽子,牛皮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