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崔顺带着人来到了一僻静的后街,在几条小河环绕处,有一宅邸,新挂的牌匾上有着催府二字。
父母和弟弟妹妹还在秃村,要打理和三花宗的业务,等差不多了他们就会举家搬到这盘下的新宅邸来。
管家老钱早就在等候了,崔顺带着人过去。
“老钱,今晚弄几桌好菜,犒劳下送亲队的人。”
轿子抬了进去,崔敏下来,红妆素裹,看起来有些不快。
“敏敏,哥先带你进去转转。”
崔敏还在想那奇特的僧人,总觉得太奇怪了,僧人崔敏也见过不少,像那样粗鲁的僧人,崔敏还是头一回见。
“哥我劝你还是好好在家里炼,别急着去阳鼎宗拜师。”
崔顺笑了笑。
“敏敏,我练了许久,已经有些基础了。”
崔敏不说话了,兄妹两来到一小亭子处,崔敏望着湖面的莲花,忍不住想起了陆择羽来,以前在秃村,她老是缠着陆择羽去摘莲花。
那时候陆择羽背着她,卷起裤脚,在淤泥里谈笑着,那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崔敏一路上意识到了情况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都怪你死老头,那晚要不是他的话.........
看着一旁还在说着崔家的功法如何如何的崔顺,崔敏眉头微皱,这个大哥根本不会看势头。
“哥,你千万不要在阳鼎宗里提起崔家功法的事,特别是吹嘘崔家功法厉害的事。”
“我有那么傻吗?”
兄妹两谈了一会,崔敏就回房了,她从怀中摸出风悠扬交给她的水镜符,只需微微注入灵气,想着自己要变成的模样即可,能维持五天的水镜符,时间足够崔敏逃走。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就在崔敏刚打算睡下时,一抹微风吹开窗户,崔敏下意识走过去,关上窗刚回头就看到刚刚的僧人竟坐在自己房内,崔敏也不慌,反而冷笑道。
“怎么,还没看够吗!”
“丫头,失礼了,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你是否随身带着符籙?”
崔敏刚打算摇头,但僧人抬手一指,崔敏身上的水镜符便飞了出来,落在了僧人手里,崔敏急忙跑过去。
“没别的意思。”
看着僧人又把水镜符还给了自己,她不禁疑惑起来,鲍游解释了一番,崔敏这才安下心来。
“我与你师傅约定过一些事。”
“好好收着,这水镜符可是我师傅的杰作,保准完美无缺。”
眼看鲍游起身要走,崔敏急忙喊道。
“先生,能帮我办件事吗?”
鲍游疑惑的望着崔敏。
“帮我带个话给你的小师弟陆择羽,告诉他,我不嫁,他若是不来,就等我死后,把我埋了。”
鲍游疑惑了起来,之前师傅外出确实是为了收徒,这个未见面的小师弟原来叫陆择羽。
“知道了。”
鲍游也不想问其他事便直接离开了。
回到街上,鲍游四处看看,只能找个地方,自己动手做一个礼物了,他只想赶紧回盘岐宗,休息一个月,然后还得赶到这来参加阳鼎宗的大婚。
在街上逛了一阵后,鲍游找到了一湖中心小岛的清幽住处,一进去就把掌柜叫来。
“这位客人,不好意思,已经没房了。”
“你就给我找个地方就行,老子睡哪都行。”
此时一个中年修道者走来,鲍游望了一眼他身着青松道袍。
“这位道友,不嫌弃的话,我等可让出一间房来。”
张长恒开口道。
“不必,看你们也不轻松。”
鲍游扫了一眼,六名长青宗的人,和一个老太婆,老太婆非常愤怒,怀中抱着个歪七扭八的药罐子。
最后老板架不住鲍游,只得给他弄了一个仓库,正合鲍游心意。
店内,张长恒继续坐回桌边,眼前的老太婆便是药梁宗的梁婆婆,,她气恼的看着张长恒。
“你师傅何时过来?”
张长恒道。
“梁婆婆,师傅他不日就到,已信告我等在此等。”
张长恒他们才刚打算回宗门,几个师弟就带着梁婆婆过来了,道衙府勒令他们必须好好交接清楚这件事,因为这份海外的任务,是长青宗接下的,要是没完成,宗门的评级就会掉。
“哼,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一定要去找那小贱人,让她不得好死。”
听着这恶毒的话,张长恒脸色微变,他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刚刚的僧人在水面洗着一些工具,旁边白摆着一坨浆糊般的金子。
“这位道兄,看你衣着,似梵天宗之人。”
张长恒看着这僧人穿的是黑色道袍,却不见梵天宗的图案。
“我是盘岐宗的。”
张长恒愣住了。
蛮僧?
“敢问是鲍游鲍先生吗?”
鲍游当即承认了, 张长恒也多少听闻过他的一些事,看鲍游的样子,似是要雕刻什么东西。
“道友,你帮我个忙。”
鲍游说着,张长恒靠过去,帮他抱着地上的金子走向了客店后面的仓库,鲍游已经清理出了一张桌子,张长恒摆下金子,鲍游放下工具,卷起袖子,开始雕琢起来。
看了片刻张长恨便打心底里佩服,如此精细的雕工,竟出自这么一个看似五大三粗之人的手。
“对了,鲍先生,萧先生近来可好。”
“我大师兄已经十年足不出户了,身体还不错。”
张长恒从兜里拿出了雷源来,递了过去,鲍游瞥了一眼。
“这是你门下小师弟陆择羽的东西,望你带回去。”
“好久没见过那么好的雷源了。”
张长恒嗯了一声,讲起了那天的事,他虽然接受了,也很开心,但之后仔细想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该拿的。
“行,我过几天回去帮你带过去。”
鲍游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师弟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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