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是我们方信大人的师弟,陆爷啊,哎呀,我马上差人去通知方大人。”
陆择羽头一次感觉到无奈,吃了一顿饭,竟然连钱都付不起,这让陆择羽极为的难受。
一定要努力的挣钱才行!
陆择羽暗下决心,现在才真的相信巧姐说过的,钱才是这世上极为重要的东西。
在等待的期间,老板一直在和陆择羽唠嗑,多是些关於陆择羽在阴山宗的传闻,陆择羽也就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不少事,老板听得震惊不已。
不一会一些道捕们先上楼了,方信也急匆匆的上来。
“怎么会喝成这样。”
方信眉头微皱,他从未见过这等浪费的三师兄,喝得完全不省人事了,方信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老板。
“方大人,令师弟真是海量,把我们酒楼的藏酒都喝完了。”
方信也觉得非常的奇特,虽师姐在饭桌上说过那番话,但方信起初只是以为开玩笑,毕竟鲍游的酒量方信是知道的,他曾数次与三师兄把酒言欢,每次都是自己不知道何时就已没了知觉。
“这个,那个,师兄这钱.........”
陆择羽看起来有些尴尬,方信拍拍他的肩头道。
“区区千两,师弟咱们还是先回去,师姐有要事要和大家商量。”
方信扛起身材魁梧高大的鲍游,随后一行人离开了酒楼,回到道衙府后,酒局已结束了,一行人穿过中堂,来到了后院里,方信撤走了所有的仆人,亲自在院子里烧水,打算泡茶。
“啊?你这个呆子,哪有人会这么喝法?”
瑶香气不打一处来,殷韵在一旁哈哈大笑着,这也是殷韵第一次看到鲍游这般不省人事。
“可以啊,一顿可以吃将近九百两银子,怪不得那老油子一早强调不能让你放开吃。”
所有人这算是见识到了,陆择羽现在好似个小猫儿,站在角落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一顿饭吃了这么多,寻常一百两银子已经足够一大桌子人,在那酒楼吃上十天半月有余了,九百两银子简直就是天价。
众人还是头一次听闻,一顿饭能吃九百两银子的,陆择羽虽有些尴尬,但想起来之前自己在渔都那次,吃的更多,心里也豁然开朗起来。
“其实也没吃多少,是三师兄一直说要和我好好喝两杯的。”
殷韵望着还在碎碎念的陆择羽,直接开口道。
“别说了,闭嘴。”
殷韵已经懒得听陆择羽这种碎碎念了,现在是要谈正事的时候,喜儿把茶已经放好了,而且分毫不差的量放到了茶杯里,殷韵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她走过去,看着每个茶碗里的茶叶的量,都非常均匀。
随即殷韵挑选了几杯茶,随意的拿出所有茶叶掂量了下,分量竟分毫不差,水开后方信拎着水进来,喜儿急忙接过来。
“我来好了。”
“有劳了喜儿,这本就是下人做的事,但现在我们得谈正事,还望见谅。”
喜儿尴尬一笑,殷韵眉头微皱,看着喜儿泡茶,也是很有讲究的,倒水的时候会小心翼翼的从边缘旋转着把水注入,这样泡出来的茶味道层次分明,而且喜儿拎着水壶的高度也会时常变换。
专业!
殷韵看出来了,喜儿在这方面真的得天独厚,果然很快茶开后,殷韵轻抿一口,甘甜后则是微苦,没有一点涩味。
喜儿之后便去了院子里,看她烧水的时候,会留下一些刚刚的开水,会把院子里大水缸里的水盛起来后,用一旁的几个小漏斗,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而水再度烧开后,喜儿才拎已经过滤过的水,缓慢的加入水壶里,还用一旁的烧火棍来控制火的温度。
这一切做得让众人看呆了,陆择羽也举着大拇指道。
“不错,以前我见过专门负责烧火的老李头,他给我说了好多,水的量,水的温度还有谁的分量等等。”
喜儿笑了笑,这种事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因为喜儿平日里就是这么一点点精益求精的,毕竟她要伺候人,伺候的梁施允又是个脾气暴躁的主,稍有不慎就会挨打,喜儿不想挨打,就得做到精益求精。
“厉害,喜儿姑娘,我们这府内有一位茶先生,是个老学究,泡了四十年茶,感觉喜儿姑娘你泡出来的茶与他一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喜儿尴尬的笑着。
“兄长,喜儿只是过去服侍人惯了。”
方信急忙道。
“并非如此,师弟有喜儿姑娘这等夫人,是何等幸事。”
一阵后喜儿拎着茶壶,开始继续给众人泡茶,虽这没有茶盘,但喜儿泡茶的步骤纵使如此精确,每一道泡出来的茶水味道都不同,喜儿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陆择羽竟也在细细品尝。
天色黯了下来,瑶香见状马上说道。
“毕竟不是打打杀杀,过日子,还是得喜儿这样的。”
这话就是说给程凝听的,程凝也清楚,但却不插话,殷韵望着喜儿,感觉她确实是一块修道的好材料,毕竟能做到如此细致,这么一个小丫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就算伺候人惯了,但要做到这种程度,可是非常罕见的,殷韵也见过一些会泡茶的丫头,但不及喜儿的万分之一。
“嗯好喝!”
陆择羽喝着茶,喜儿十分开心的凑了过去,给他说了起来,茶的层侧,以及味道颜色等类的问题,都和水温有关系,以及泡茶时候的高低,深浅等,陆择羽听得连连点头。
殷韵惬意的喝了几杯茶后,便开始说起了正事来,一说出已经答应了道衙府会去剿灭海盗后, 方信脸色骤变,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师姐,这等事你怎可轻易开口?”
殷韵也知道,方信无奈的叹息后,也只能点头,毕竟这事不答应的话,恐怕道衙府会揪着陆择羽在渔都的事一直不放的,现在给了道衙府确切的回应,之后道衙府应该会放开这件事。
“我听闻,东海的海盗们,与良奇州宗门府有关系。”
程凝冷不丁的说道,屋内的人都听闻过,连喜儿这个通幽州的人都听说过,只是道衙府从未戳破过,这事情在世间流传得很广,但这等市井传闻,并不可信。
“程姑娘,你知道些什么吗?”
程凝嗯了一声,表情严肃,看了一眼在外面和喜儿学着泡茶的陆择羽,随后闭上眼又睁开。
“因为我曾去过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