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长也算是福运深厚,令人艳羡啊。”
山神笑笑,伸手去挽住姜原手臂,“小神早已备好酒宴,仙长且随我入席。”
“山神客气了,请。”
姜原悄然抽出手臂,伸手让了一下。
“哈哈, 仙长果是平易近人。”
山神顺势将落空的手按在腰带上,挺了挺大肚,与姜原礼让了下,便领着姜原往殿上而去。
“主人,俺呢?”
五千踏上石桥进来,连忙叫道。
山神本想随意招个仆从将五千带去, 可回头瞥见五千那满身龙鳞, 以及口鼻间隐隐喷吐的风云之气, 当即一惊:龙裔神兽?
顿了下,山神笑道:“仙长的坐骑威武不凡,不如也请入席吧。”
“还不谢过山神!”姜原扭头喝斥道。
五千转转眼珠,咧嘴大嘴,直起身子拱起龙爪,装模作样的行礼道:“俺叫五千,谢谢山神。”
“倒也是个知礼的。”
山神被逗笑了,随即挥挥手,招呼主仆进大殿。
瓜果时蔬,美酒佳肴早已满当当的铺开,宽阔奢华的宴厅里飘着醉人的酒气。
“仙长请入座。”
“山神请。”
一番推让,姜原做了客首,五千趴伏在他身侧,对面是一排的山府神吏。
“来啊,奏乐。”
山神拍拍手,便见几个身姿曼妙的舞女走到殿下,一对乐手低头垂手小步走到大殿一角, 那里摆着一排编锺,放着排箫,箜篌,琴,瑟,竽,笙等种种乐器。
随即,舞女翩翩,声乐奏响,宴厅里又添一份迷醉。
这山神真会享乐,姜原暗自嘀咕。
根据他的推测,岳麓山的山神应该也就五品天籙,可看其排场,倒像是五岳神府一般。
说到五岳神府,姜原不由想起了在东岳神府任职的旧友王胥,他答应过青阳老道,寻道结束后,会去看望叙旧。
之后从东海回来时,顺路去一趟东岳神府吧。
歌舞之后,气氛火热起来, 至少山神府一众是热火朝天,於是, 山神又提出要玩行酒令。
姜原看这样下去,怕是要折腾个没完了,等应付了两轮,便举杯敬酒。
“多谢款待,祝山神大道永昌。”
“哈哈,仙长敬酒,岂能不喝,且满饮。”
连敬了三杯后,姜原放下酒杯望向主座上的山神,面带微醺的问道:“山神盛情相邀,可是有事要商?但且直说。”
岳麓山山神把玩着手中酒杯,笑吟吟的看着姜原:“仙长可是醉了?”
“酒兴正酣。”姜原哈哈笑道,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仙长海量!”
山神大声赞叹,然后隐秘的与下属们交换了下眼神,抬头笑道:“仙长驾临偏山,我等早该迎接,只是见仙长似有正事忙碌,才没敢打扰。”
“什么正事,只是想找样东西罢了。”姜原摆摆手,浑不在意道。
山神眼神一闪,当即追问:“仙长要找何物?”
姜原忽地定定看着山神,眼珠一动不动,那山神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拿起酒杯送到嘴边以遮掩尴尬,随即正要张口:“仙长看小神做什......”
“嗝~”
姜原猛地打了个酒嗝,吐出大口酒气,然后抹了下嘴角,眨巴着眼问道:“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山神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要打嗝,山神暗暗撇嘴冷哼:真是粗鄙不堪。
“哈哈哈,仙长洒脱。”
山神豪爽大笑,随即重复发问:“小神是问仙长要找什么。小神虽然法力远比不上仙长,但也忝为地主,或许能帮上一二。”
姜原醉眼朦胧,闻言面露大喜,立即道:“其实,即便山神不邀,在下也要登门求助了。”
“仙长请说,小神必当全力相助。”山神微微前倾身子,满脸都是真诚。
“山神仗义!”姜原恭维一句,然后便道:“在下无意间听闻,岳麓山内有块禹王碑,记载着大禹治水功绩。”
“在下最是钦慕上古先辈,便特地赶来瞻仰,可寻了半月,却是一无所获,实在令人心烦,不知山神可有教我?”
钦慕先辈?呸!不就是贪慕宝物,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虚伪无耻!
山神暗自鄙夷,面上不动声色,然后做出一个疑惑表情,“禹王碑?岳麓山有此神碑?小神为何从未听闻?”
说着,扭头去看一众下属,发问道:“尔等可曾听闻?”
那长史、都尉皱眉思索,游徼、鬼差窃窃私语,最后却都用力摇头:“我等不曾听闻本山有什么神碑。”
“你们当真不知?”山神严肃追问,“此为仙长大事,你们不要懈怠,再好好想想!”
山府一众便又低下头苦思冥想,片刻后,朝着姜原拱手致歉:“仙长恕罪,我等确实不知禹王碑。”
“哎呀,一群废物!”
山神狠狠瞪了一眼下属,随即不好意思道:“小神倒是说了大话,让仙长失望了。”
“无妨无妨。”姜原很是失望,却又大度摆手,“看来是在下误信了假消息,唉,白忙活了半个月,明日还是回东海吧。”
“仙长的洞府,在东海?”山神忽而问道。
“嗯,在海中洲乌潮海。山神若有空,可去我那山岛看看,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姜原似乎没了精神,有气无力道。
谷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