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几个女子被吓得尖叫一声。
就连郑明德也被吓得心肝一颤,猛地后仰,差点没摔得四仰八叉,还好后面两个跟班反应过来,及时扶住了他。
卢俊生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护在苏砚身前,一时间还以为有人行刺。
“啊,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没想到这桌子这么老旧,我这没用多大力啊。”莲月同样起身,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原本正在兴头上的郑明德,经这么一吓,此时脸色阵青阵白。
但鉴於这是那位彦先生带来的人,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勉强笑道:“没事没事,意外而已,意外。”
卢俊生一时也搞不懂,这是意外还是故意的,只得说道:“没事没事,叫人打扫一下就行,
重新上一桌好酒好菜,别打扰了大家的雅兴。”红玉看向莲月的目光,有些惊疑不定。
她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向很强,刚才就见到这位“公子”兴致不高了;另外两位敬他酒,他也爱答不理的样子,反而频频观察彦公子和自己这边。
於是红玉心中暗暗猜测,这多半是彦公子私下养的“男宠”,这在上流圈子里并不罕见。
这位见彦公子和自己玩拆字游戏、谈笑甚欢,心里头不高兴,这才做出这等“掀桌子”之事。
於是红玉又看向苏砚,但又见这位并不生气,只是淡定喝酒,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见这满地狼借,红玉原本还在抚琴的那两个侍女,立刻要去叫人,但是莲月叫住了她们,亲自跑到楼下去叫人。
......
不多时后,莲月先回,片刻后,老鸨满脸歉意地带着两个杂役上来。
她一个劲地给几位贵客道歉,绝口不提此事蹊跷之处, 只说自家的桌椅都是前朝古董,哪个桌脚不知什么时候坏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顺便今晚的酒水,老鸨全部给他们免单,尽管这酒水根本算不得帐上的大头。
原本翠蝶游离在这些人之外,只是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还挺乐呵的。
但是看到上来的杂役里有陈三儿,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同时心中腹诽道:这呆子,笨手笨脚的,妈妈怎可叫他上来,伺候这帮刁钻的客人?
苏砚时隔多年,终於再一次见到了嘲风;或者说陈三儿,这是他在这里的名字。
陈三儿身穿粗布衣裳,面貌平凡,表情有些木讷呆板,眼神灰暗没有什么神采;他肩上搭着抹布,手里拿着扫把、簸箕等物,微微弓着背。
这让苏砚感到些许的震撼,举个不恰当的比喻,有点像是迅哥儿,看到了成年后的闰土。
虽然在来之前,苏砚已经听闻了莲月的描述;但还是没想到,仅仅只是七八年时间,当年不可一世的张狂魔头,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转变。
在老鸨的催促下,两个杂役快步走上前来收拾、抆地。
郑明德站在一边,但是心里一肚子气没法发泄。
直到一个看上去傻不拉几的低贱龟公,拿抹布和水盆收拾到自己身前时,不小心溅出了几滴水在他的鞋面上,他火气一上来,上前两步就是一脚,把龟公踢了个趔趄!
“没长眼睛吗?!狗杂种!”
众人脸色一变,卢俊生更是皱起眉头,此人注定不成器,这么点小事,还要找弱者发泄出来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