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道术都有弱点。”谢惊鸿平静道。
“哦?”
“无死角防御的道术,经不住大宗师一击;而能经住我一击的【布衣咒】,显然留有罩门。这,也是你的死门。”
“哼,胆敢在碧流殿行走面前大言不惭,你是第一个。”云行走抬起剑,“看清楚了,在咒律面前,你的武道不值一哂!”
“剑指西昆,血荐轩辕。
“剑印咒诀!”
云行走用手掌包住木剑的剑刃,缓缓从从剑根抹到剑尖,浓浓的血色留在了剑锋上。那些血色在剑上流转,在剑锋上激起一线泛着微光的气刃,远远看去,竟像是木剑上套着一道微光剑影的外壳一般。
云行走轻轻挥剑,湖畔的巨大花岗石被气刃瞬间分成两半。
谢惊鸿以大宗师内劲一拳轰出,劲气如洪流扑面,云行走一剑竖劈,竟然轻易割开劲气,如中流砥柱一般,让劲气分流而去。
“现在,谢门主还有什么手段?”
云行走倒握木剑,收在背后,开口问道。
“你呀你,还是在用对付宗师的法子,来对付大宗师。”谢惊鸿摇摇头,“你最大的罩门,就在於——”
谢惊鸿忽然消失了,原地扬起一片烟尘。
云行走一惊,却听到谢惊鸿在他背后轻轻说:
“太慢!”
一只手捏住了云行走的脖子,云行走惊骇之下,正要念出新的咒诀,却在“嘎嘣”一声中,被谢惊鸿扭断了脖子。
“念个咒慢吞吞的,要不是想看你变戏法,已经杀你三五回了。”
谢惊鸿淡淡道:
“你有没有资格观我的剑,现在知道了么?”
早在云行走挥剑挡掉他的铁镖时,他就作出了两个推测:
第一种可能,布衣咒的主要功用是阻隔兵刃,防止锐器刺穿体表,避免外伤。不伤害体表时,布衣咒极有可能用处不大。
第二种可能,布衣咒强化的是【体表织物】而非躯体本身,否则云行走便不用格挡射向头面的铁镖了。
这两个推测只要有一个成立,扭断脖子的策略便可行。
因此,面对武道宗师时总是稳操胜券的云行走,在第一次面对大宗师时,就这样轻易死在他的手中。
“师兄!!!”
一声惨呼响起, 谢惊鸿循声望去,见到丁觉与缁衣道人并肩而来。
那缁衣道人正是马行走,他跪倒在云行走面前,拚命施展道术:
“重阳咒!”
“返青咒!”
“回春咒!”
“你醒醒啊师兄!”
谢惊鸿此刻眼里只有丁觉一人,他微笑道:
“你也来送……”
丁觉忽然内劲暴起,运转轻功,踏地而出!
谢惊鸿眼中精光一闪:“来得好!”
丁觉奔至半途,再进一步就将踏入对方的攻击圈,忽然口中念咒,字如连珠:
“山高水远风来渡我渡风咒!”
狂风骤起,丁觉足尖点地,去势忽然暴涨,眨眼间已贴近谢惊鸿面前!
这一幕出乎意料,谢惊鸿慌忙拔剑,剑尚未出鞘,丁觉右掌已经贴近他面前,他甚至可以看清掌纹。
谢惊鸿只得运足内劲护身,打算硬扛一掌,然后趁丁觉一击已尽、二击未起之时,将丁觉斩於身下。
“袖里干坤符!”
“蜂鸣咒!”
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丁觉掌中忽然凭空冒出一支竹刺,全力施为下,瞬间刺破他的内劲,贯穿了他的喉咙。
谢惊鸿瞪圆了眼,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一个黑钵落在地上转了两圈,里面响起了尖啸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金光咒御。”
丁觉神情平静,金闪闪的手掌捏碎了黑钵,尖啸戛然而止。
“观过剑了,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