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小从来没有见过殷勤如此的凶相,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又拚命忍住。走到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的殷公寅身边,捏住他的胳膊,将他手中紧握的利刃给夺了下来。
“都给我排好队,等着开脉。”殷勤将殷家兄妹全都拢在自己身边,冷着脸又训了几句,见他们虽然咬牙切齿面有不甘,却到底不敢违背他的意志,这才稍稍放心地转身面对着还在破口大骂的殷公壮。
此时殷公壮已经将话题扯到了他老爹殷富贵的身上,先说他们的血脉如何不堪,乃是最为下贱的乌龟王八种,又说他爹殷富贵为人如何不堪,用下贱手段勾引家中未经世事的女仆,这才生下了殷勤这个贱种。
殷勤一言不发,仿佛石雕泥塑般地站在那里,任凭殷公壮如何辱骂,却连一点回应都没有。他如此的表现,别说殷公壮了,就连周围看热闹的群众都觉得没了兴趣,与其围观一个疯子对着木偶骂,还不如各回各家,继续吃瓜呢。
突然,殷勤抬起手,他看也不看殷公壮,却是盯住了人群中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文士。他先用两根手指比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掉转手腕,两根手指朝那文士遥遥地点了两下,嘴角泛起轻蔑的笑意。紧接着,他的手势一变,由代表“我盯上你了”的挑衅,换成了前世最具侮辱性的沉默战书,他朝那中年文士狠狠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人们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交流方式, 却又能毫不费力地体会到其中的含义,尤其是殷勤最后那面色狰狞地朝天一指,竟让不少旁观者不由自主地菊花为之一紧,心中泛起莫名的寒意。
“你放肆!”那中年文士修为已经达到筑基中期,也是能在野狼镇横着走的人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蛮荒贱种,以如此手势侮辱,饶是他心机深沉也不禁勃然大怒。袍袖微抬,一股强大的暗劲排山倒海般地朝殷勤袭来。
殷勤早有准备,身子往下一矮,全身血脉贲张,正要用全力去扛这股暗劲,空中忽然传来一记冷哼,紧接着清风拂过,那股暗劲尚未临身,便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清风扫荡一空。
同一时刻,那中年文人也仿佛身受重击,闷哼了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万兽谷开脉大典开启在即,再有扰乱秩序者,我必让他五根俱废!”深沉悠远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众人之中有几个见识广的,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是墨鳞老祖,没想到今年的开脉大典竟让是墨鳞老祖亲临督镇!”
“哈哈,借刀杀人方青主,没想到这回姓方的借来的刀,却砍了自己的头,真是报应......”有人认出那中年文士的模样,正在幸灾乐祸,却被边上的好心人一把捂住了嘴巴:“你特么活腻味了?你这话若是让那姓方的听到,当心他给你来这个!”好心人学那年轻蛮子的样子,也做了个中指上插的动作。下一刻,好心人便觉得心中一阵酥爽痛快,他心中暗道,不做不知道,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插,竟然比骂他个千言万语还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