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货画的这些个人物画像,全都是些没穿衣服,光光溜溜的女修形象。难怪这货推三阻四一直不肯痛快地将册子拿出来看。看这货所画之女修的发型配饰,多是些兽骨雕刻成的簪子,八成是这货就地取材於万兽谷的诸位女修。殷勤估摸着这本册子的内容若是曝光出去,这货连今天晚上都过不去,就得被人千刀万剐剁成肉馅。
殷勤心头暗喜,脸色却猛地一沉,冷声道:“你这家伙,竟然敢跟我玩心眼儿?”
刘守道见殷勤对这本册子看得仔细,心中正自得意,被殷勤突然冷冷一喝,吓的心里狂跳,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满脸惶恐地颤声道:“小、小的不明白殷主任说的是啥,小的也不敢跟您老人玩心眼儿。”
殷勤将册子丢过骂道:“你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我且问你,你是真打算将这册中不堪入目的东西给你儿子看吗?”
刘守道一听,如受雷击,跪在地上冷汗淋淋,一个劲儿地磕头道:“小的知错了,
小的不该跟您老人家耍心思,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老人家绕过小的这一次。小的实话实说,小的在这藏经阁待了三十多年,见过的修士也是成千上万,却从来没见过殷主任这般有学问的。您老主持的这部经,小的更是闻所未闻,想都没有想过。小的只求您老发发慈悲,可怜小的一心向道,让小的能到花狸峰做个仆役。小的人虽愚笨,人却勤快实在。只要能时时听到主任哪怕只言片语的教诲,也够小的受用终身了。”殷勤也不回话,只冷冷地盯着磕头不停的刘守道,好半晌才淡淡地道:“我这人最讨厌下面的人跟我藏着掖着,耍心机,你且听好了......没有下次。”
刘守道头也不敢抬地连连称是。
殷勤又详细问问他的家世出身,是从何处学来的这手白描的手艺。刘守道不敢隐瞒,毫无保留地介绍说。他家在仓山郡城做的是售卖“残卷”的声音, 他虽然不喜读书,但从小对白描画像却颇感兴趣,也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已得家中真传。
至於这能使画中人物动起来的绝活,却是他上山之后,经过十几年的摸索,方才大成。其中诀窍除了将家传之白描技法更进一步之外,所用之笔墨也都是以十分罕见的妖兽材料制作而成。
他搞出这套东西的目的,无非是偷偷画些可以动的“残卷”,送到郡城售卖,也正是因为动画的新奇,开始时也是换了不少灵石,才够他购买修炼的经卷丹丸的额外支出。否则,以他宗门仆役的收入,也不可能看过许多经卷。
殷勤见周围又有人好奇地张望,便吩咐他今晚去花狸峰的府院报道,另外抓紧收拾家当,准备举家搬迁。
刘守道这才放下心来,又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子时,殷勤已经走远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袍袖抆了一把满头的冷汗,感觉后背也凉飕飕的竟然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自打得知殷勤在楼上大长老处盘桓,刘守道这几日就借着打扫之便,一直盯着这楼梯口处,总算功夫没有白费,竟然真的被他等到了殷勤。他前面所说的想把功法传给儿子云云,其实都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向殷勤展示他这门毛笔白描的绝活。
刘守道能鼓捣出动画版的“残卷”,也是个心思相当灵巧的角色,他听过马修士等人所重写的经卷一方面开了窍儿,另一方面也敏锐地察觉到,殷勤搞这套东西的目的,就是要降低经典学习的难度。而他手上的这门绝活,似乎能够派得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