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一阵奇臭的味道从屋里飘来,殷公丑与陈老瓜都是开脉修士,尚能屏住呼吸。云芝与她那小丫头可就惨了,只好掏出手帕捂在口鼻之处,饶是如此,过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全都被熏的头昏脑胀的。
此时,楼下的旁观者们也都闻到了味道,有几个傻憨的家伙,甚至为了到底是谁放的屁,而起了口角。
再过一阵,巴娃子冲出来,也不与大家解释,在屋子里转悠一阵,猛地抄起一个大木盆又冲了回去。
殷公丑几人面面相觑,皆想:巴娃子家里头的,看着小巧玲珑的身子板儿,没想到肚量却大,这么快就将一桶排满了?!
又坚持了半炷香的功夫,角落里终於渐渐安生下来。只听彩芝有气无力地唤巴娃子端着水盆过去,一阵洗水之声过后,彩芝刚刚事发突然,连群脚都沾了些污秽,又让巴娃子帮忙换了一身裙装。
她只觉得腿软脚软,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一丝力道来,悄悄掀开帘角,看大家都远远地站在门口,彩芝脸颊滚烫地扯了下巴娃子低声道:“先别忙活我,没看人家都捂着口鼻吗?快把这两桶污秽倒掉才是!”
巴娃子应了一声,端起大盆就往后窗去了,彩芝阻止不及,这货已经将一大木盆的污秽全都倒入了后窗外面的小河之中。彩芝心道,这么难闻的东西,从前门也拿不出去,倒了也就倒了,便由着他将那一大桶东西也都倒入后楼的小河。
再三整理一番衣裙之后,彩芝才垂着头,扶着巴娃子的肩膀从角落里出来。
殷公丑见她羞臊得根本抬不起头来,主动抱歉道:“这事全怪我,没想到这批秘制的丹药如此霸道,早知如此就该让你将药丸分开几次服下才好。”
云芝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忍不住狠狠地白了殷公丑一眼道:“你这药是小玉露丸吗?到比巴豆和大黄来的都猛呢!”
殷公丑心中也在打鼓,心道老四信中所说这药是请长孙烈特别加料的东西,别是让人家给骗了?!看那巴家娘子,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从来没听说,吃了灵丹会拉肚子拉成这样的。
巴娃子的心思却只在药效上面,扶着彩芝一个劲儿地问她,灵根到底有没有恢复?
彩芝苦笑道:“我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哪里知道灵根如何了?”
巴娃子扭脸问殷公丑道:“殷执事能否看出来,这药到底起没起效用啊?”
殷公丑道:“作用是肯定起了的,否则你家娘子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儿。不过有句俗话叫做,药医不死病,你家娘子这伤我们只能尽人事,能否医好还要看她个人的气运。”
云芝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你这番说辞,倒和那些江湖上卖野药的差不多呢?”
殷公丑心中也在后悔,刚才不该撺掇她将一瓶药丸全都吃了,哪怕留下一粒也好。现在可好,倘若治不好这女人的伤,再被他们反咬一口说吃了假药,可就说不清楚了。
陈老瓜在边上一直没敢吱声,却被他看出一点蹊跷来,忍不住指着彩芝的脸颊道:“老巴家的,你这半边脸怎会有这么多水呢?”
大家被他提醒,全往彩芝的脸上看去。果不其然,她的一只眼被惊悸鸟啄瞎了,平日里便用一块绸布挡着,此刻一股股的泪水正从那绸布下面往下流淌。
彩芝抹了一把脸颊,也奇怪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这只瞎眼的地方好痒。”正说着,眼泪中忽然添了一抹红色,竟然变成了血泪。
“我看看!”巴娃子心中大急,一把扯开她的眼罩,不禁吓了一跳。彩芝被啄瞎的眼眶里,原来只剩下个黑窟窿,此刻竟然长出粉红的嫩肉,嫩肉中间还有一个圆滚滚的黑白相间的眼珠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涨大起来。
“娘、娘子,这、这是要重生眼目吗?”巴娃子结结巴巴地道。
殷公丑见大家全都看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扒着彩芝的眼睛看了一阵,忙又将眼罩遮挡回去,一脸郑重道:“我看没错,巴家娘子这只瞎眼怕是要复明有望了!不过新眼尚未长成,眼下还不能多见光,而且为了慎重起见,我建议赶紧把巴家娘子送到我处,请高手名医仔细查验诊断才好。”
巴娃子早就喜得说不出话来,彩芝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女人爱美更胜生命,对於她来说,能够医好脸上的瞎窟窿可是比恢复灵根还要重要的多。她感受着眼眶中的酸痒微痛,又听巴娃子给她讲眼眶中竟然生出了新的眼珠儿,竟然再也控制不住,伏在巴娃子的肩头呜呜地哭泣起来。
云芝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心道:这哪里是小玉露丸啊?能够使瞎眼重生的丹药,只有传说中的再造丹啊!
殷公丑不敢耽搁,更顾不得财迷,赶忙摸出一枚传音白羽,将这边的情况传给在四方街坐镇的令狐若虚,请他赶紧派高手过来,将巴娃子夫妇接走。
就在这纷乱嘈杂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彩芝的身上波地一下,爆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开脉之声,她身体里一条原本墨绿色的灵根忽然颜色一亮,变成了鲜艳亮绿的颜色。
“奶奶的!谁往河里下了毒?好臭!大鱼小鱼都他娘的翻白了!”楼底下,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引得众人往河边奔去。
(两章并作一章发了,今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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