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巧被她让进屋来,好奇地看了一眼屋中神情各异的三人,抱歉道:“主任让我给雨时送考题来,却是打搅雨时会客了!”
柳雨时连说不打搅,又把孙阿巧与三人一一引荐。说道石右任时,只提他是石表哥,却没提他在仓山郡城任职之事。
哪知孙阿巧笑嘻嘻地对石右任道:“听说仓山郡城新任的郡守,人称石青天,没想到竟是雨时的表哥呢。”石右任在仓山郡城的百姓凡人眼中是头顶上的天,在孙阿巧这等开脉修士眼中就没什么分量了。
石右任微微一愣,他这次出城并非公干,随身护卫全都简装出行,并没有打仓山郡城的旗号。那些护卫都是军卒出身,纪律严明,现在驻扎在山脚之下,不会与人传闲话。至於他们三人,上山时也都是打着陪雨时娘探望女儿的旗号,并未报他的名号。怎地这位孙仙子,一上来便知道他的根底了?
孙阿巧却不与他多做解释,与柳雨青打过招呼便拉着雨时娘的手,问寒问暖。雨时娘不失时机地提了一句,说是想与女儿多住些时日,孙阿巧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您大老远过来,便是想走我们也要留您呢。”
柳雨时悄声道:“我也正为如何安顿我娘为难呢, 你知道咱这修士大楼有规矩的。”
“那规矩是给外门弟子定的。”孙阿巧毫不在意道,“你又不是外门弟子,那些规矩管不到你。”
“可是,这大楼毕竟是给外门弟子专用的,我在此暂住就已经颇多叨扰了。”柳雨时朝外门使了个眼色道,“他,他的规矩挺大的。”
“你、你竟然说老胡的规矩大?”孙阿巧仿佛听到了好笑之事,咯咯笑道,“你可知道他以前是在铁岭锋看骨皮房的,因为喝酒误事差点被逐出宗门。全赖骨皮房的尚主事保他,又正好主任这边缺几个看楼的才勉强将他从铁岭锋调了过来。他若规矩大,能养出那么缺德的八哥出来?”
柳雨时不知那虯髯修士竟是这般来历,想到他那贱八哥也忍不住笑。
石右任在一旁强自镇定,心中却是掀起狂澜:听这姓孙的女修刚刚所说,难道柳雨时已经不是外门弟子了吗?可她若真是内门弟子,又何苦住在这里?莫非是没有灵石,置办不起宅院?石右任为官多年也存下一些积蓄,但他毕竟是个凡人,所存加起来也不过三五块中级灵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