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背负着双手走出帐外,大鹦鹉稍微犹豫还是跳下椅子,跟在殷勤的身后,看他走路左晃右晃的样子到像只大号的企鹅。
殷勤指点江山般地比划道:“等沿着坑边的这圈路铺完,我会将周围几十里圈出一座园林。先要那边建一片碑林,请饱学之士润色几篇文章,记录当日两位老祖决战斗法之种种精彩。虽说各为其主,但闵一行闵老祖为了铸剑谷,不惜陨身殉道乃至自爆金丹,其行为之壮烈,堪称千古之绝唱。碑林之外,花狸峰会专门为闵一行老祖造七级浮屠,以为纪念。我准备将此园命名为一行园,不知凤头以为如何?”
大鹦鹉唧唧点头,心中却有几分不屑:这小蛮子说到底还是怕了铸剑谷,在此大兴土木,原来是为了示好铸剑谷,给闵一行树碑立传不说,还要给他造塔,大费周章无非是为了堵铸剑谷的嘴。
殷勤这些日子闷在屋中,倒有大半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这片园林之上。此刻在天机子面前说起他费尽心血的规划,也有几分卖弄的意思,他话锋一转,嘿嘿笑道:“除此之外,碑林之中还要请人刻上闵一行修行一生的种种光辉事迹,总而言之咱们把这老子捧得越高,就越能显出咱们云裳老祖的能耐。”
谈完碑林,殷勤又指着面前的大坑道:“这处大坑,也要好好布置起来,坑底的积水将要围成一处水池,池边会请工匠雕刻两位老祖斗法之情景,供游人瞻仰。我琢磨着,可以在水中预先撒些铜钱,就将此池命名为许愿池,鼓励来往游玩的客人,往池中投钱,并且许下心愿,定能获得一行老祖在天之灵的庇佑。”
大鹦鹉暗自腹诽:那闵一行蠢得连自己都无法庇佑,死球之后,还能庇佑别人?不过,如此布置却也难说,世间的愚夫愚妇实在太多,看见池中有人扔钱,也会忍不住效仿。想及此处,大鹦鹉忍不住插言道:“我以为许愿池,不如功德池为佳。许愿二字尚且存有不确定之含义,功德池却是肯定只要往水中投钱就算做下一场功德了。”
殷勤连连点头道:“凤头说的有道理,就叫功德池好了。”他又指着大坑斜坡上正在开凿的一条隧道道:“我还准备在那处布置一条机关隧道,游人在隧道中前行时,会看到由幻阵放出的各种蛮荒凶兽,再加上一些喷水喷雾的小机关,定能将他们吓出尿来!”他说得兴起,瞟了一眼大鹦鹉道,“凤头追随天机子多年,布置这种小把戏,应该不在话下吧?”
“主任所说的机关阵法,在凤头眼里,连雕虫小技都算不上。”大鹦鹉不解道:“不过,弄出这样一条隧道,只能吓人,不能伤人,又有何用?”
“伤人可不行!”殷勤摇头道:“我在这园中的种种布置,不过挂羊头卖狗肉,说白了,无非是打着纪念两位老祖斗法的旗号,想些噱头出来,赚取游人的灵石钱财而已。咱们吓人是为了让他们掏钱掏灵石出来,若是伤了人家,岂不是要倒赔丹药给人家?”
大鹦鹉歪着脑袋,实在想不通,怎会有人受了惊吓,反倒愿意掏钱出来?
殷勤见状,详细给他解释道:“你莫以那些整日里出入荒原的猎手修士的想法来衡量普通百姓的想法。那些荒原猎手妖兽看得多了,进了隧道自然不觉得如何新鲜,可你想想那些世代居住於野狼镇和仓山郡城中的百姓。他们虽然守着荒原,可一辈子也难得有机会踏出城墙半步,更不用说,遭遇真正的蛮荒凶兽了。咱们通过幻阵让他们真正见识到蛮荒凶兽的模样,保证他们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