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老四见他只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做文章,只好改口道:“勉之兄弟,都说那楚阿大狡诈异常,他身边那个李天蠍更是成名已久的凶蛮,其血脉之强横就连金丹老祖也怵他几分,还是赶紧联系李墨鳞与武通玄合力围杀,快刀斩乱麻才好啊!”
“四哥莫急。”唐勉之不慌不忙地指指天上道:“这群昏鸦可是咱们花了大价钱才让李墨鳞驱来的,先让它们冲一阵子,怎么也得将楚阿大的神臂连弩用废掉才行。
再说了,连四哥都说那李天蠍难缠,咱们除非启用宿舟,否则冒然围攻的话伤亡必定不小。”虚老四面色凝重道:“勉之所虑极是,我担心的是夜长梦多,此地虽处蛮荒,毕竟距离临渊不算太远。那楚阿大既然破釜沉舟,定是抱着坚守顽抗,等候救援的心思。”
唐勉之被他一番话说得又犹豫起来,他沉吟片刻道:“那就给李纯一与武通玄发信,让他们从南北两侧掩杀过去,咱们此处埋伏,一旦李天蠍被缠住,那楚阿大被势必狗急跳墙,往咱们这边逃,那时正好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个屁啊?那楚阿大又不是傻子,南北两面往上一冲,他能看不出东面有埋伏吗?虚老四暗自骂娘,见唐勉之左右推脱就是不肯上前,心中好生后悔:这小子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草包,当初在虚家大话说得山响,遇到事情却没有半分决断!
不过,唐勉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虚老四再急也不好继续劝说,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此战的关键还在武通玄身上, 那李天蠍的战力不逊金丹老祖,我观他刚才在船舷那一斧,怕是李纯一都拦不住他!唯有武通玄身上那件专制蛮人血脉的镇妖塔,能够克制住他。”
唐勉之捏出两道传音符,一边在心中嘀咕:这话还用你说?老子若不是看到老蠍子那一斧,早他娘的率队冲上去了。就你藏在草坑里这七十来口子,还不够老蠍子轮两圈斧子的呢。今儿若是将虚宿拚光了,让老子回去怎么与叔祖交差?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预先料到,楚阿大被昏鸦所围竟然没有驾舟逃窜,而是选择降舟顽抗。使得唐勉之他们预先的计划全部泡汤。
对於唐勉之来说,整个伏击计划里最为难的就是不能轻易启动宿舟,这里距离武朝边境还是太近了些,一旦启动宿舟所载的雷、电两种攻击法阵,难保不会被武朝境内的大能太上们感应到。唐衍一再受武擎苍的器重,也担不下擅自调动宿军的罪名。
按照他们的计划,即便雀舟能够从昏鸦的围杀中逃脱出来,北方有李墨鳞与灵蟒坐镇,那李天蠍再强也讨不了好处。南面的武通玄实力最弱却有蛮皇武氏排名前十的法宝镇妖塔,正是克制蛮人以及妖兽等依靠血脉之力的顶级法宝。至於唐勉之埋伏的东面,则有七十筑基沿河布置的攻杀法阵,同样能有出其不意击杀金丹的能力。无论楚阿大逃往哪一方,都是被迎头痛击之后,陷入三面围攻的局面。
唯一不设防的是蛮荒西路,可楚阿大若是往蛮荒深处逃,那便是合力追击,只要能将其逼入蛮荒深处,宿舟上的雷电法阵就可以将其化为灰飞,这也是最理想的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