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这、这臭小子刚才说了啥?明明是他先斩后奏,不!比先斩后奏还要严重,他根本是存了蓄意欺瞒我的心思,还不、不谢?!真是气死我了,我得好好谢谢你!
殷勤也愣住了:这女人的样子真是好凶啊,奶奶的,从来没被女人吓成这样!糗大了,交代就交代了呗,怎还说了“不谢”两个字?
鸦雀无声的丹室里,一种比地渊灵气还要磅礴浩大的气息在云裳老祖的周身凝聚起来,与此同时,临渊城的护城大阵也感应到了这股危险气息的存在,风平浪静的湖面上,忽然响起一声低沉苍凉的吟啸,紧接着一条巨大的龙影探出一只百丈方圆的鳞爪,从云端虚按下来。
“师尊,不可!”殷勤的血脉对於各种危险的感应极其灵敏,龙影刚刚现於云端,便已经感应到了巨大的危险,他顾不得别的,冲到云裳身边下意识地去扯云裳的手臂。
云裳也几乎在同一瞬间感觉到了来自云端的危险,好在修为到了她这个层次,对於灵力的调用早已极其纯熟,心念起处,蓄势待发的灵力便消失无踪。而那只按向湖畔的巨龙苍爪,似缓实急,云裳的灵力刚刚收敛,巨爪便已到了丹室的屋脊之上,只不过云裳灵力已泄,那巨爪虚影也随着化作片片斑驳光影消失无踪。
云裳暗道一声, 好险!她也没想将殷勤怎样,只是怒极之下,准备以磅礴灵力压一压这臭小子胡说八道的气焰。她冷眼打量扯着自己胳膊的殷勤,见他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又想刚刚若是触发了护城大阵的攻击,哪怕她能凭借金丹之力,挡过一劫,这臭小子一身玄龟厚甲怕是要被法阵拍碎了。
云裳心头一软,旋即扳起面孔,猛地一甩袍袖,手腕一转反扣住了殷勤的腕脉。以她道法技击的水准,哪怕不用灵力,仅凭血脉肉身也能将殷勤按在地上。
又来这个!殷勤也是隔三差五就被云裳在寒潭边上拍打惯了的,对她这套手法也是极熟。问题是,在熟悉也不顶用,只要云裳那小手转转拍拍,他便入陷入蛛网的爬虫,根本无法挣脱。
屋中传来啪啪几下声响,殷主任被云裳老祖按在地上,只觉得半边身子又酸又麻,丝毫用不上力。
云裳老祖拿住了孽徒,心中也有些犹豫,按照惯常的程序,下一步就该将这孽徒提溜到水边啪啪一顿,才能解气。问题是,此地虽然僻静,到底不比寒潭无人打扰,万一被人瞧见,也是不雅。
云裳一时无法决定如何教训这孽徒,便用了冷冷的声音吓唬他道:“你为山门做了这许多事情,为师不谢哪行?待为师给你从头到脚调理一番筋骨血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