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落户,怎么就沾染上了谋害王妃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呢?
易鹏觉得,这表面上看,实在是有些八竿子打不着。
或许,这其中暗藏着某种联系吧。
就在易鹏询问着这小男孩时,一个坐在离易鹏不远处一桌上的茶客站起身来,有些自来熟的坐在了易鹏身旁,他笑着对易鹏说道:“这位公子似乎对苟三的事情很感兴趣啊?如果你能请我喝一碗上好的茶水,我便给你讲一件关於苟三的趣事。”
苟三,就是当地人对刚刚离开的那个中年人的戏称,暗讽对方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碗茶钱而已,对於易鹏而言,根本无算什么,他点了点头,让小二上了一壶好茶,送到这茶客身前。
茶客也很讲信用,开口说道:“说起这苟三啊,在我们长沙国也是大大的有名的,据说他的祖上,曾经是长沙国的典史,手里有些权势,不过传到他这一代,就已经破落不堪了。但是,这苟三是出了名的要面子,还时常对人炫耀他的家世。有这么一个事,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有一个贵客来他府上拜访,苟三为了充面子,便想着要好好把自己打扮一番,显得贵气,在出来面见这位贵客时,好让这贵客不要小瞧了他。”
“不过,这苟三那时候已经家徒四壁了,哪里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只得去附近的衣庄上租借了一套华服。但是他哪里想到,就在他招待客人的时候,他这个小少爷,也就是眼前这一位,那时候只有不到五岁,手里拿着一根麻圈,在苟三身上摸来摸去的,摸出了几道油渍出来。”
“原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油渍嘛,好好洗一下就行了,但是这苟三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一个偏方,听说沙子可以去油,便用沙子洗这套衣衫,可想而知,这套衣服直接被弄毁了。苟三害怕还衣服的时候,被衣庄的人看出衣服毁了,便故意在夜晚的时候去还衣服,他们也不通知店主,直接把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放下衣服就走了。”
“可怜那衣庄的掌柜的,撕了半天才把包裹撕开,这时,他便发现,自己的华服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这套华服并不便宜,掌柜的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哪里肯依,便闹到苟三的门前索赔。不过,苟三的大门此时已经紧闭了,就是不开门,这惹得掌柜的在门口破口大骂,惹的来往的人都在一旁围观。”
说到这里,这茶客的故事便讲完了。
易鹏听后,有些失望。
因为,这个故事对於他找出凶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只不过让他知道了,这个叫苟三的中年人,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家徒四壁了,还要租衣服撑场面,讲究排场,结果现在搞得臭名远扬,沦为了笑柄。
难道说这苟三就是因为被人嘲笑,所以看不惯王妃,随意想要暗害王妃?
这显然说不通。
看来,想要找出问题的答案,还得去这苟三的家里一趟了。
苟三离开时,妙儿早已经跟出去跟踪了,易鹏与妙儿之间有心电感应,彼此的想法互通,妙儿的所见所闻,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此时的苟三的确回家了。
既然问不出任何其他线索,易鹏便带着这小孩,以送他回家的名义,上门了。
来到苟三的家门口,此时妙儿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在易鹏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原来,苟三回家之后,因为没有买米,和他的老婆大吵了一架,此时两人正在里面争吵呢。
与此同时,妙儿还说道,这家里一共只有三人,苟三,他老婆,他小孩,三人都不是那个幕后凶手,不过都沾染有凶手的气息。
换句话说,这凶手极有可能是他们亲近的人。
谁呢?
之前在茶馆时,易鹏询问小孩,小孩跟他提到过,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早已经出嫁,不过出嫁没多久便死了丈夫,如今是一个小寡妇。
不过好在,他姐姐嫁的人家家境富裕,倒是不愁吃穿。
易鹏把小男孩送回他家时,苟三正好被他老婆打了出来,并且嚷嚷着让他去找那个出嫁的女儿要钱。
苟三见有外人在一旁,不好发作,一脸恨恨的瞪了他老婆一眼,便准身离开了。
易鹏对着妙儿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跟上去。
妙儿是幽冥灵猫,在跟踪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易鹏等人,送别了小男孩之后,便循着妙儿所做的记号,一路追了过去。
来到一处华丽的深宅大院旁,妙儿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对着易鹏说道:“师父,苟三进了这间府邸,从气息来看,那幕后凶手,就是藏在这里面!”
果然找到了。
易鹏暗忖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苟三的女儿。
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些诸多疑点的。
比如,这苟三的女儿,为什么要暗害王妃呢?
两人似乎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应该不会生出什么矛盾啊?
想要了解事实的真相,看来还是得会一会这个小寡妇。
为了以免打草惊蛇,易鹏让巫女等候在门外,而他和妙儿、龟妹则使出隐身术,隐身飞入了府宅之中。
易鹏的隐身术,只对凡人或者比他道行浅薄的人有效,而眼前这个小寡妇如果真的是幕后凶手的话,其道行肯定不低,因此,即使使出了隐身术,易鹏也非常小心的探查着府内的情况,并没有大摇大摆的在府院内横行。
一番探查之后,他们靠着妙儿的敏锐,终於找到了目标的所在。
此时,苟三和小寡妇正在一处房间内谈话,谈论的主题,无外呼便是借钱。
易鹏等三人躲在屋顶上,透过瓦砾间的缝隙,把里面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苟三似乎对这个女儿很是害怕一样,一直缩着脖子,毕恭毕敬的恳求着,小寡妇则媚笑一声,娇声说道:“父亲大人严重了,不过是些银子罢了,无需如此,不过,我这里也不太宽裕,现在只有这一小块金元宝了。”
说着,这小寡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最多一两的小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