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故事,易鹏笑了笑,说道:“这位胡大人真可谓是爱民如子,体贴入微了。虽然感觉管的事情太小太细,但是总比那些不管公事,满脑子都是酒色财气的昏官要强。”
在座诸位听了之后,全都点头同意了。
易鹏算是看出来了,在座的公子哥们,家教都还不错,至少不像那些整天沉迷在青楼妓院中的所谓风流才子那般,颓废沉沦。
锦绣公子说完,接着又道:“刚刚那个,不过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我还知道关於这位胡大人的一件事情,那才叫做大快人心呢。”
“话说有一天,有一个乡下人,挑了一担子的粪水,准备回家浇灌农田施肥。”
古代的农民种菜施肥,都使用的是粪水,自家的不够,便会去城里挑,毕竟,城里人多,所以粪水就更多嘛。
“那农民伯伯路过了一家衣庄,也不知道怎么了,脚下被地上的石子绊住了,一个踉跄,粪桶里的粪水被打翻在地了,溅到了衣庄里面去。农民伯伯见此,吓的连忙对着店家赔礼道歉,并且保证,立即帮衣庄把门口清理干净,保证不留下一点粪迹。说着,农民伯伯便准备借一些水桶拖把之类的清洁工具,打扫地面。不过,衣庄的老板见对方是乡下汉子,以为很好欺负,便不让这农民伯伯打扫,而是让对方脱下自己的衣服,用衣服抆地板。面对衣庄店主的刁难,老实巴交的农民伯伯都快要急哭了,苦苦哀求,但是店主仿佛是欺负他欺负定了,不论农民伯伯怎么说,都要求让农民伯伯把衣服脱了,用自己的衣服抆地板。”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闹出的动静不小,顿时就有一大群过路人围观了过来,恰好就在这时,胡大人路过此地,他见人们围观,便让手下的差官前去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差官走了过去,把衣庄老板以及农民伯伯全都带了过来,农民伯伯便哭诉着把这件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胡大人听了之后,不由勃然大怒,他骂农民伯伯道:‘你自己不小心,把别人好好衣庄的门口弄的这么龌龊,别说是要你用自身身上的衣服抆干净,就算是要你用舌头舔干净,你也必须得舔!’还不快去把这地面抆干净!”
“农民伯伯见是官员判定的,哪里敢说了不字,一脸惨兮兮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开始抆拭衣庄门口。随后,胡大人又让衣庄的老板在一旁监督,看着农民伯伯抆拭,衣庄老板不由洋洋得意,还以为连官员都要巴结他了。”
“眼看着农民伯伯把地上抆干净了,胡大人对着衣庄老板吩咐道:‘去你的店里取一件崭新的衣服,赔给这位老伯。’衣庄老板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顿时,胡大人勃然大怒,对着衣庄老板呵斥道:‘此时正是天寒地冻之时,为了给你家店面抆地板,这老伯的衣服都被弄脏弄坏了,你不应该赔他一件吗?你要是再敢冲疑,本官便办你一个欺压乡愚之罪!’”
“衣庄老板没有办法,只得从衣庄里取了一件崭新的衣服,给了这个农民老伯。当时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全都拍手称快,觉得胡大人真是人民的父母官。”
易鹏听了这个故事,也觉得这位胡大人的确称得上一个好官了,起码心里富有正义感,能够为弱势的贫民打抱不平。
这时,一个手拿折扇的青年补充道:“胡大人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官,而且官运也很不错,听说如今已经一路高升,官至浙江知府了。”
他话音刚落,有一个头戴小帽的青年不同意了,他说道:“要说这官运好的,
普天之下,恐怕唯有那个朱瞎子,朱大人了。”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疑惑道:“朱瞎子?难道这位大人还是瞎子不成?如果真是瞎子,那怎么可能当朝为官呢?”
锦衣公子说道:“想来那朱大人,应该是个大近视眼,看东西模糊,总不可能是真瞎吧?如果是真瞎,那他平日里怎么应付交际应酬?坐堂办案?”
手握折扇的青年笑道:“这朱瞎子究竟是真瞎,还是假瞎,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曾经见过他一面,当时我父亲宴请官员,其中一个就是他,因为饭菜还没有上全,当时众人正在抓着桌子上的瓜子磕,边磕瓜子,边闲聊,等着酒菜上齐了,再开宴席。当时这位朱大人也往盘子里抓瓜子,结果他却抓到了别处,抓了几个皮蛋在手里,当着瓜子在磕,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当时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笑话他。”
锦衣公子说道:“这样一说,看来他是把皮蛋看成瓜子了,皮蛋和瓜子之间的差距,还是不小的,可见,这位朱瞎子,虽然没有全瞎,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眼睛里应该只有一点微光罢了。”
折扇青年回道:“的确如此,就因为这视力问题,他闹出过不少的笑话。有一次,他任湖州知府的时候,有个衙役抓了一个奸**女的淫棍上堂审问,他连忙升了堂,此时那淫棍还没有被带上来,结果这位朱大人视力不好,以为嫌犯已经带上了公堂,顿时开始破口大骂,什么混帐东西,王八羔子之类的,骂完之后,这位朱大人便又问道:‘你曾经是否还奸淫过其他的妇女?’又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之类的。此时那淫棍依旧还在押送的路上,根本还没有被带上公堂,你说,怎么可能有人回应。这位朱大人问了半天,却发现根本没有回应,他心里顿时更气了,觉得这淫棍好是嚣张,竟敢不理会他的问话。两旁的衙役看见这一幕,全都抿着嘴,憋着笑。”
“朱大人见没有人回应,顿时拍案大怒,他对着两旁的衙役大骂道:‘你们这些狗才,怎么抓来一个哑巴过来搪塞我?某非这淫棍是一个哑巴?’”
听这个折扇青年讲完,众人全都哄然大笑,觉得这个朱瞎子,真是滑稽透顶,一个知府,竟然是这么断案的,真是可笑又可叹。
易鹏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哪里知道,还真的确有其人,因为在场有不少人都曾经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瞎子知府。
易鹏顿时有些惊愕的问道:“这样的人也能当知府?别说知府了,恐怕连个小吏都无法胜任吧?”
像这样的人,如果被人发现,应该早就被言官参到当今圣上的面前了。
折扇公子说道:“所以说,我才说这位朱大人,才是官运最好的人了,普天之下,别无他人。”
或许是看出了易鹏脸上的疑惑,锦衣公子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在一旁解释道:“易兄可能少有在官场上历练,因而不知道一句俗话,那就是‘朝里无人莫做官’,这朱瞎子,肯定是朝中有人呗,否则怎么可能有人容他这般胡闹。”
原来是这样。
在这个封建社会,只要靠山够硬,别说瞎子了,就算是傻子,都能够当朝为官。
此时众人边喝边聊,小吴公子觉得气氛已经到了火候,便随口问一旁的锦绣公子道:“陈兄,你家宅院众多,有没有空下来,想要售卖的宅子?”
锦绣公子摇头道:“这种事情,我哪里会关心,都是家里大人们在打理,怎么,吴兄想要购买外宅,养美人吗?”
说完,他还不忘打趣的对着小吴公子笑了笑。
这个年代的男人虽然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一般世家大族,对於子女的管教,都是很严格的,在子女未成人之前,是不允许他们沉迷女色的。
这样做,一是放置他们荒废学业,从此沦为废人。
二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便是担心他们提早接触男女之乐,从此伤了身体,造成一生难以挽救的缺陷。
在古代,富贵人家大多蓄养丫鬟,这些丫鬟虽然出生卑贱,但是也想着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她们能够飞上枝头的机会,便是勾引主人家,让其纳为小妾。
相比起成年之后的男人,她们更喜欢勾引年轻的小主人,因为这时候的小男孩,性格单纯,容易掌控,而且也更容易经受不起诱惑,容易得手。
许多富贵人家的小男孩,就是因为太早沉迷女色,从而造成身体亏空,一辈子沦为废人,无法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