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是气喘吁吁的,彼此防备的恨恨的盯着对方,眼瞅着日头西斜,夏清宁是真的急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握紧了手中的寒露,眯了眯眼,心中开始盘算先除去两个魔头中的谁才是对他们最有力的。“心魔诡计多端,最擅操控人心;梦魔能操控人的梦境,除非我们不睡……”
一再思量之下,夏清宁有了计较,必须先除掉梦魔的真身,哪怕他死不了,任他元神去修炼也好,逃回魔界也罢,他都认了。
夏清宁一旦动了杀机,就不会手软,他猛的率先发起了攻击,眼瞅着寒露又向自己杀来,梦魔提琴向远方退去。夏清宁知道机会来了,召出玄光铁算,随手一挥算盘珠子劈啪向梦魔射去,梦魔脸色一白,一躲再躲。这琴曲才弹几声,他就被射成了筛子,身子砰的一声落地。
夏清宁看着他体内的一缕元神溜了也不去追,转身飞掠回去杀向了心魔。
玲珑血埙的乐声极具蛊惑,极具欺骗性,它让楚希音再次看到了楚家被灭门的场景,看到了四哥他们死时的场景……此情此景,她心湖已乱,出招时有了明显的漏洞。心魔唇角溢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收起玲珑血埙,召出了长刀刚刚杀过去,眼瞅着那长刀离楚希音的脖子尺寸之距时,夏清宁杀到了,算盘珠子飞起“嗤”的一声打入了心魔的手腕,长刀落地,心魔咬牙忍着痛,打出了珠子,快速的撕下衣襟将手腕包了,转身就脚底抹油溜了。那算盘珠子光华流转间血气已散,飞回算盘上依旧整齐、干净。夏清宁衣袖一挥,明璋没入自己的储物袋之中。
骤然失去亲人又连翻赶路与人生死相搏,楚希音的体力极具下降,加上刚才心魔的精神攻击,她已经彻底的撑不住了,直直的倒了下去。
“希音!”夏清宁疾飞而去,将要倒地不起的人儿接到了怀里。看着怀中面色苍白、浑身是血、脏污不堪的楚希音,夏清宁的心痛到了极点。他将人抱了起来,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将人放下,开始为她输入灵力。
夕阳映衬的沙漠金灿灿一片,广袤无垠,苍凉而神秘。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夏师兄!”楚希音疲累的睁开了双眼。
夏清宁收了灵力,眼中关怀掩饰不住,“如何了?可还难受?”
楚希音眼中晶莹一片,强忍着哭的冲动,摇了摇头,“夏师兄,你不该陪我来这死地的,来了说不定永远也出不去了!”她当时只想报仇,昏了头了,不管不顾的闯进了沙漠,一想起这里的传说,她就一阵心虚,觉得自己连累了夏清宁。
夏清宁眸色暗了暗,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陷入危险?他宁可自己死,都不会让她死!
看到夏清宁已经开始打坐休息了,楚希音闭上了眼睛,也开始打坐休息起来。天就要黑了,他们必须尽快的恢复体力,否则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逍遥阁,流殇真君一走,圣玉仙君代流殇真君管理庶物,他待在偌大的书房里是坐立不安的。一把扇子敲着脑袋,来回在书房内踱着步。嘴上骂骂咧咧,“都一天了,这臭小子怎么又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连个消息都没有,真是急煞人也!
两个长相精致的小糯米团子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一个托盘里放了一盘仙果、一盘点心,另一个托盘里放的是做工精细的紫砂壶和一只小巧的杯子。
“师叔不是总嫌大师兄烦,见了恨不能立刻打出去的吗?怎么如今又如此牵肠挂肚?”说话的是瓜子脸模样秀气的离歌,流殇真君的大徒弟。
抿嘴笑跟着帮腔的圆脸男孩儿是流殇真君的二徒弟——余笙,“就是,每每大师兄回来,您都欺负的大师兄恨不能去跳海!”
被两个师侄这样一说,圣玉仙君摸摸鼻子,神色讪讪,他有那么为老不尊吗?
两个师侄将茶点和茶水放在案几上,随后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被圣玉仙君弄乱的帖子和书册,那模样一板一眼,倒比圣玉仙君还像个长辈的样子。
“那臭小子跟你们告过我状?”某人拿了个仙果啃,边啃边问,坐在窗台上悠哉悠哉的欣赏着风景。
离歌无比同情自己的大师兄夏清宁,替夏清宁说起话来,因为年纪小,口无遮拦,倒把自家师尊流殇真君给卖了,“哪有,师叔!是师尊每每看大师兄被您耍的团团转,就叹息不已,跟我们或是师祖他老人家抱怨两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