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两个新人回身拜了两位长辈,看的花厅之上的人们羡慕有之、欢喜亦有之。
“夫妻对拜!”话音一落,两人的头撞到了一起,当事人一个羞囧不已,还好有盖头盖着,没有被旁人发现;一个只知道傻乐,看的花厅之上的人笑声一片。
“送入洞房!”左道元话音一落,其他观礼的弟子算是逮到机会凑趣喽,“哦……闹洞房去喽……”云天和楚无垢自然是帮楚无尘的,奈何人微力薄,被一群人给隔了开去,他们推搡着新郎和新娘朝新房而去。
两位长辈只是笑,“让他们闹吧,难得派中有喜事!”
“嗯!”云飞扬很是赞同这句话,这玄天剑宗女弟子不多,又多是一心向道的,弄的派中光棍儿人数还是很可观的。加上修炼者体质特殊不易有孕,你就是成亲了,有没有后嗣也得看自己的造化。这门派的发展需要人,尤其是有灵根的人才。凡人的孩子有灵根的毕竟是少数,哪里有修士成婚生的孩子有灵根的几率大?因此,各门各派的掌权者都是极欢喜看到门派中的精英弟子们成婚生子的。
新郎新娘被闹了一天,可算是到了晚上。这楚无尘被师兄师弟们拉着一阵猛灌酒,他没醉,挡酒的楚无垢和云天喝的烂醉如泥。
新房里红烛摇曳,风月紧张的帕子都要拧断了,一张经过妆饰的小脸儿在红烛的映衬下更显娇艳欲滴,让人看着我见犹怜。
云梦瞧着帕子可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打趣她道:“你呀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日莫不是转了性了?”
风月嗔了她一眼,“要不你来试试?”她这可是头一次成婚,不紧张才怪。小时候看过同家族嫂嫂们成婚的场景,哪个不是这样?
“别!”云梦连连摆手,故意逗她,“若是我嫁了你心上人,那你怎么办啊?难不成放房顶上?”她指了指头顶,眼中满是促狭。
一句话说的风月小脸儿一红,似嗔似恼捶了云梦一顿,“不理你了!”
看到风月,云梦又想起了楚希音,“可惜,希音不能下凡来喝你们喜酒,不然她得多开心呐!”
“她是我们中最有出息的一个!”风月与有荣焉赞了一句。
“那是她该得的,不说别的,就死域那一次,换了你我,怕是早被那些死物给撕吧了。”云梦满脸的佩服,整个儿一个楚希音的超级小迷妹,“听鬼王的传信,万妖坟中他们可是跟妖灵杀了一年之久。她一个女孩子……那一身修为,都是一天天杀出来的。”当时听了这消息,她震惊的许久没缓过来。楚无垢和楚无尘两个大男人鼻子都发酸呐,那是他们家千娇百宠着长大的最小的妹妹,她何曾吃过那般苦?
风月点头,初听到这些事情,她惊的下巴险些没掉地上,一年的杀戮,世上哪个女子能有如此坚韧的心性?
“我就不信,只要我努力练功,会没有杀死魔帝的一天!”云梦说起楚希音,觉得自己的斗志也被点燃了。
“那你就不嫁了吗?明明……”她话说到了一半儿,明明楚无垢心里是有云梦的。
云梦知道她要说什么,苦涩一笑,“他和我都忘不了灭门之仇,我们是一类人,认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更改。没报仇之前,谈何儿女私情?”两人心中都有挂碍,与其在一起后彼此忽略,不如保持现状,待在他们都认为合适的距离之内,就这样时不时的关注一下对方。
风月有些惭愧,跟他们相比,她更想踏踏实实过日子。她也恨了几十年,可她有自知自明,她知道靠他们的力量,想要报仇太过渺茫,所以从内心里她没了报仇的欲望,只是嘴上还不肯承认而已。时间,已经把她的恨给磨的所剩无几了。
“那你们岂不是要错过了?”风月有些可惜的道,从私心里,她希望云梦能有一个好归宿。
云梦勉强一笑,错过是注定的了!
风月垂着头,不无羡慕的望着风月那大红色吉服的一角,唇畔溢出的笑有苦涩,也有无奈。
楚无尘装模作样晃晃悠悠的推门而入,声音惊动了风月和云梦。
风月攥着衣袖红了脸,下床去看他,“无尘哥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扶着他向桌边走去,云梦识趣的出了新房,还体贴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屋内就剩下了两人,楚无尘松了口气,一把将风月抱进了怀里,惊的风月险些惊呼出来,只听见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没醉!”
风月只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来,闻到他那一身的酒气好气又好笑的道:“好,相公没醉!”
“我说真的,灌我的酒十有八九都被云天和七哥给挡了,我虽喝了一些,真的没醉!”怀中是自己心怡的女子,听着她唤自己“相公”他觉得他的心都化了。
风月听他这么说,整张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忐忑而希翼。
楚无尘端起两杯合衾酒,一杯递给了她,一杯自己端在手里,眼中束束火苗烤的风月越发的脸热。望着妻子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他起了促狭之心,话语温柔带着诱哄的味道:“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月儿冲冲不饮,是让无尘哥哥喂你吗?”说话间,楚无尘向前了两步,鼻尖嗅到好闻的发香,两人的手臂环绕着彼此,一个被幸福包围的心中满满的,一个觉得眼前人真真秀色可餐,恨不能一口将她吞到腹中去。
饮下了这杯酒,新娘子被新郎抱上了满是锦绣的大床,他一挥衣袖蜡烛也灭了。红色的礼服如那翩翩蝴蝶飘落,很快就丢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