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落下,无论是在场的药师琉璃佛等众,还是其他地方的佛门强者,不由得都是勃然色变。
算起来,这已经是林九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上一次的时候,林九说这样的话,只被人当成是无能狂怒,嘤嘤狂吠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再说这样的话,便再也没有人敢於忽视。
毒,本就是恐怖无比的东西。
连净琉璃神光都解不开的毒素,若是林九以此袭击佛门的其他人,那佛门的人,如何能抵挡得住?
关键的是,用毒杀人,还不似以神通杀人那般来得动作大。
就毒的隐秘性而言,当佛门的那些佛陀佛子们察觉到自己中毒的时候,说不得就已经是毒入膏肓,满山的光头,都到了弥留的时候。
以林九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若是不加限制,就算佛门占下了整个南赡部洲,这恐怖的剧毒,也足以是糜烂整个南赡部洲,甚至於是西牛贺洲,都难以避免。
“老僧拜见佛祖。”正当药师琉璃佛左右为难之间,一位佛陀的身形,便是又出现在了药师琉璃佛的面前——正是乌巢禅师。
“禅师来此何为?”在这位辈分极高,来历也极为莫测的古佛面前,谁都不敢拿大,观世音菩萨和药师琉璃佛,极其几位如来,都是纷纷上前见礼。
见礼的时候,众人也不由得在心头期待,这位在佛门以神秘着称的古佛,是否就有解决这先天之毒的办法。
“老僧此来,却是来劝谏佛祖的。”乌巢禅师平静无比。
“荆枣岭的这孽障,乃是上古毒兽出身,一身毒法可谓可怖,若是覆灭荆枣岭,这孽障没了顾忌前牵绊,发起狂来,恐整个南赡部洲的无量生灵,都将受剧毒流袭之苦,不得解脱。”
“老僧此来,伏求佛祖以南赡部洲苍生为重,权且息兵罢斗,以消南赡部洲无量生灵之苦。”言毕,乌巢禅师便是向药师琉璃佛肃然一拜。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心头一动——台阶,这不就来了吗?
她当即亦是如同乌巢禅师一般,向药师琉璃佛一礼。
“贫僧亦以为禅师所言,不无道理,我佛门之理,本就是要普渡苍生,这荆枣岭上一众妖孽,亦属苍生之一。”
“求佛祖以苍生为念,暂熄雷霆之怒,给这荆枣岭中的生灵一个机会。”
“小僧有一言——佛祖可在这荆枣岭下设一小庙,於灵山当中,择一二贤能於此教化这山中妖孽,如此可证我佛普渡之功,见无量功德。”
闻言,旁边的乌巢禅师也不由得诧异的看了观世音菩萨一言。
不愧是曾经的玉清门徒,在天数大义这一方面上,有着天生的敏感——就连无可奈何之下,不敌败退,都能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乌巢禅师自忖,自己方才也算是在卖弄口舌,给药师琉璃佛一个台阶了,可相比於观世音菩萨的言语,自己给出来的台阶,却又什么都算不上了。
“罢了。”药师琉璃佛看了看局面,便也只好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老禅师为了这南赡部洲的苍生,都劳动玉趾,亲自来了这荆枣岭,我又怎能不给老禅师这颜面。”
随后他转身对善名称吉祥王如来等人道,“各位师弟佛法精深,便请各位师弟在这荆枣岭边上暂住,好以佛法教化这荆枣岭上的一众生灵,另外,十二药叉大将倒也有些许力气,
便也留在这荆枣岭上作为侍奉,权且在各位师弟当个跑腿。” 於是众如来,也都点头称善。
荆枣岭上的水镜,这才消散了去,而林九的身形,亦是同时在毒障当中隐去。
……
“药师儿终究还是软弱了些。”灵山上的须菩提,看着药师琉璃佛的举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都已经做到以水镜见证一切的地步了,又何必还要如此死板,循规蹈矩的行事呢?
以佛门的妙法,纵然是受制於林九,急切之间覆灭不得荆枣岭,但施展幻法,做出荆枣岭已经被覆灭的假象,这很难吗?
待得做过了这一步,彻去水镜之后,依佛门的手段,弄假成真,集中数十个佛陀的力量强行,隔着那满山的毒障,将荆枣岭连同毒障一起,都给炼成一片焦土,又有什么难的呢?
想着这些,须菩提不由得便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几乎是想要立刻就出手将那荆枣岭连同林九一起埋葬。
“可惜!”但片刻后,须菩提抬头看了看苍穹的方向,又强自忍下了出手的欲望。
妖族的娲皇至尊,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