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这一团阴影，便是在林九的面前凝结做一个人形，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宽大无比的斗篷当中，不见其面容，已不见其身形。

只是一把厨刀别在其腰间，叫看到的人都心头发寒。

“易牙。”林九的手指颤了颤，一股杀意，从他的心头凭空而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正在寻觅食材的妖圣，易牙。

“那么这位，便是妖后娘娘了?”易牙妖圣的目光落到万圣公主的身上，“传闻，妖后娘娘身上的血脉，在天地之间所有龙族当中最为纯粹，难怪我这厨刀会指引我往妖后娘娘处来。”

“不过，陛下既然来了，缘何不招呼一声呢?”易牙的衣袖将厨刀盖起来，向林九一礼，“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旁人还以为我们无暗天，没有礼数。”

易牙妖圣的手在厨刀上动了又动，但最重，还是缓缓退去，消失在林九的感知当中。

不是对手！

就如同林九第一次见到无光妖圣便清楚，自己不是无光妖圣的对手一般。

此时，这易牙妖圣见了林九，同样也就确定，自己不是林九的对手。

……

“看来，我又陪不了公主了。”林九对万圣公主道。

自从出道以来，林九便是四处杀伐，又或是殚精竭虑，寻觅破局之道，少有陪伴万圣公主的时间。

恰巧，这十八年来，林九和无光妖圣那边各有动作。

虽然天地之间的局势，因此显得波澜壮阔，但林九自己，却是陡然间清闲下来。

於是乎， 林九便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陪伴万圣公主一起出门，游山玩水，放松心情。

“已经够了。”万圣公主反手握住林九的双手，“无光妖圣乃是陛下的心腹之患，陛下本就该见他一见的。”

“心腹之患，倒也未必。”林九站起身来。

这十八年，虽然他和万圣公主一路‘游山玩水’，但这十八年也不是白过的。

无暗天中的情况，林九自然也是看得真切。

这非是传说当中，衡华天地余孽汇聚的无序之地——相反，无光妖圣所经营的这无暗天，虽然其秩序和洪荒天地有所不同，但其间，也同样有着奇妙的秩序和森然的法度。

无光妖圣，是真的用心在经营这一处地方，在经营自家的根本盘。

而这，足以证明一件事。

无光妖圣他们，虽然是怀着必死之心而入洪荒天地，但他们最根本的目的，却不是为了自毁——或者说，他们所寻求的，非是刹那间的绽放。

这这对於林九而言，便已经足够。

至少，在察觉到无暗天中的情况的时候，林九便是将无暗天的这位无光妖圣的敌对序列，从第一个序列当中，往下移了好几层——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林九觉得自己在某些程度上，能够和这无光妖圣形成默契。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是能够联手应对一些东西。

对於这一点，林九相信，那无光妖圣，同样也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