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抱着嘉熙,牵着嘉诚也跨过火盆,旁人又是一阵恭贺。
周家旺等人也一一跨过,跨火盆仪式便算结束。
绕过山墙,一群白墙黛瓦、精致典雅的房屋出现眼前,房屋与山墙之间,是空阔的地砖铺就的院子。
周家娘子对弟弟道:“院子有点空,就是不知道种什么才能和你心意,你以后可以自己改一改,种些你喜欢的树,或者弄些假山鱼池,都可以。”
“这样挺好。”徐老爷回道。
来到大堂,大堂供桌神龛部位还空着。
徐老爷、周家娘子恭敬的请出父母牌位,安放在神龛上面。
徐家、周家两家人都跪了下去,徐老爷与周家娘子都哀泣出声,徐老爷泣道“爹,娘,以后这里就是徐家的家了,不孝儿子把你们也带来了。孩儿想你们了!呜……你们要保佑嘉诚、嘉熙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保佑我徐家繁荣昌盛,福泽绵长!”
说完,顿首叩拜,众人随之叩拜。
叩拜完毕,众人起身。
福伯福婶带着一群下人来了,他们挑着担子,一担担的白米、菜蔬、腊肉腊鱼、鸡鸭鹅猪等等,是周家早就准备好给徐府暖房的。
随后跟来的队员们也把行礼都带来了。
院子顿时热闹忙乱起来。
福伯福婶安排下人们把带来的白米腊肉腊鱼归仓、菜蔬放到厨房、鸡鸭等物放到杂物间,随时准备宰杀。
芸娘、周家娘子领着徐府从郡城跟来的几个下人,把行礼帮到后院归置,把主卧次卧厢房等都铺上崭新的铺盖被褥。
众人忙而不乱。
云儿与福婶带着一些妇人,开始在厨房为大家伙儿做饭。
云儿的父母也过来帮忙了,一起在厨房忙活,周家旺赶紧上前见礼。
云儿父母还是第一次见到未来女婿减肥后的样子,见到一位翩翩少年郎走过来,口中称呼着叔叔阿姨,就是拱手鞠躬一礼,一时弄住不敢相认。
云儿连忙走过来:“爹,娘,这就是少爷。”说着挽住了周家旺的手臂。
云儿爹娘慌忙回应:“哎呀,原来是少爷啊,都认不出了!对不住啊对不住!”
“没事,是我变化太大了,叔叔阿姨把我当晚辈就好,不要叫我少爷,叫家旺就好,叫家旺就好。”周家旺温和笑着宽慰道。
云儿爹娘见周家旺态度亲近温和,女儿也过得很好的样子,喜上心头,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口中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云儿娘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情不自禁的拉着周家旺的手道:“少爷,云儿以后要麻烦你照顾了,这丫头脾气倔,不听话就尽管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周家旺笑道:“阿姨放心,云儿很乖巧聪明,我很喜欢,可舍不得打她,我会对她好的。”
云儿娘抹泪道:“这就好,这就好,咱家云儿有福气啊,能遇到少爷这么好的人。”
周围的人都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丈母娘相看女婿的戏码,吃瓜吃的不要太爽。
云儿羞红了脸,连忙上去拉住娘:“娘,你在说什么呢?这里这么多人呢。”
推着娘就走:“快去做饭了,这么多人等着吃席呢!”
众人见戏已散场,纷纷散去各忙各的了,嘴里叽叽喳喳的却是没停,不是发出一阵笑闹声。
后院中,芸娘和周家娘子还在忙碌。
嘉诚嘉熙知道这就是以后的新家,兴奋的满院子乱跑,让芸娘不断喊“慢点跑,慢点跑,小心摔着。”
周家旺也不好闲着,毕竟大家都在忙。
於是来到后院书房,帮舅舅整理书房,舅舅的书他都是门清,他自己家里的书房,抄下来的书比舅舅的都多。
周家旺不紧不慢,一本一本的书,抆去灰尘,翻一番,放到它们原来同样的位置。
书房里的布置,是仿照舅舅原本书房的样子布置的。
正安静整理书籍时,前院出现热闹的声浪。
周家旺好奇的走到前院,只见徐家村的村民们,你提一只鸡,我带一篮蛋,他提一篮蔬菜的,都上门来恭贺舅舅乔迁之喜了。
徐老爷已经来到前院招呼着乡邻们。
人太多,桌子凳子都不够,福伯吆喝一声,村民们纷纷回家把桌椅板凳都搬了过来。
晒谷场、前院、中院的场地上, 大堂以及各个房间、宽一点的过道,都被福伯安排,摆上了桌子凳子,方便等一下开席。
福婶领着一帮帮工的妇人,先把瓜果、茶点一一摆上桌,乡邻们都坐在桌旁边吃便闲聊着,人一多,声音就大,一时热闹非凡,吵得不行。
孩子们也三三两两的溜进来了,大人们假意呵斥一声,便随孩子们去了,院子里顿时多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追逐打闹的声音。
陈队长和联合护村队的人也来了,院子里顿时又迎来一波人流高潮,福伯早有预计,都安排坐下了。
前院后院两个厨房,都是全力开火,二十几个妇人加上云儿、福婶忙活的不可开交。
十几个会杀猪做饭的村民,也被福伯安排在外头杀鸡杀鸭杀猪,各种肉食源源不断的运到厨房。
饭菜的香气开始弥漫整座院子。
大堂里摆了两桌,依照惯例,这里坐的都是身份、辈分最高的客人。
徐老爷在周家娘子指点下,把周家村的一些头面人物都请到大堂入座,徐老爷坐主位,周家娘子坐一旁作陪。
一盘盘菜肴流水般端上桌,不精致,但足够丰盛,油水足够厚。
徐老爷笑容满面,招呼好大堂的客人后,又去院子里与乡邻们、护村队队员们招呼敬酒。
当然,实际上喝的是水,不然谁也顶不住。
村人们面对徐老爷敬酒,拘谨中带着兴奋——真的跟徐老爷做邻居了,这可是文化人,这可是官老爷呢。
一场乔迁欢宴,简单而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