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周家旺回到舅舅家门前的码头,一边在码头垂钓,一边等云儿送饭来。
此时,周家旺的鱼篓里,已经装了半篓鱼了,只见鱼篓大部分都没入水里,里面的鱼儿挨挨挤挤的,都是半大不小的个头,大多是鲫鱼,也有草鱼鲤鱼,还有一条黑鱼,听说它吃其他鱼,周家旺发散的意识发现它后,特意将它给钓起来了。
黑鱼靠吃小鱼小虾为生,是种对养鱼人来说深恶痛绝的鱼,但黑鱼也是一种美味的鱼,其鱼身刺少,肉质细嫩紧实,炖煮出来汤鲜味美,与豆腐页、青菜叶子什么的一起煮,就是一锅顶好的美食了,倘若能来点小酒,人生将会达到短暂的完满。
云儿提着一盒饭食远远的走来,飘飘嫋嫋的颇有几分仙气,速度却是极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周家旺跟前,笑颜如花的道:“夫君,等久了吧。”
云儿能有这样的速度,是因为她在两个月前就达到了气血境。
其实云儿天赋不错,就是对练武功很佛系,周家旺为了督促她,不惜威胁她一个月达不到气血境就要惩罚她。
后来见她还是不努力,周家旺在她耳边悄悄道:“一个月后没有达到气血境,夫君我就要实施家法了,家法就是……”
云儿听完,沉默不语,脸色羞红,用看变态的眼神不断瞄周家旺,周家旺回她一个猥琐的笑容,吓得云儿低头不敢再看他。
然后云儿就很努力的练功了,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就迈入了气血境。
可见,人做事还是需要动力的,不管这是什么样的动力。
这不,云儿自从迈入气血境,不仅气色一天比一天红润娇艳,力气、速度也是进步神速,提着一盒沉重的饭食走这么远,一点儿都不费力。
看到云儿,周家旺心中欢喜,冲她招招手:“云儿,到船上来,看看我改造的宝贝,这可是小舟里的劳斯莱斯。”
“什么斯?”云儿一个迈步就踏上小舟,对周家旺说的什么劳斯莱斯不明所以。
“这个不用在意,反正就是很好的意思。来,我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宝贝。”说完拉住云儿小手,把食盒放到一边,进入了船舱。
周家旺兴致勃勃的介绍他设计改造的船舱,什么防水防渗漏、什么增加柜子收纳、什么锅碗瓢盆、什么餐桌变床铺……
然后周家旺在变出来的床铺上就亲上云儿了。
周家旺发誓他开始时没这想法,只是说着说着,看到云儿在这热天气香汗淋漓、脸红扑扑的样子,一时情不自禁,就搂过来亲上了。
云儿羞涩的看着他道:“夫君,外面有人。”
周家旺心神一扫,我靠,岸边有个猥琐的老头,装模作样的在钓鱼,眼睛却不时偷瞄船舱内。
你这样容易挨揍你知不知道?周家旺腹诽一句,放开云儿,周家旺恨恨的道:“吃饭!”
云儿把食盒拿过来,把饭菜摆放在船舱里,然后安静的跪坐一旁。
周家旺化悲愤为食欲,一翻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把饭菜一扫而光。
美食不仅饱腹,还能治愈,周家旺吃饱后,心情就变好了。
周家旺献宝似的把鱼篓从水里提起来:“云儿你看,这是我今天上午钓的,怎么样?多吧。一会儿你提回去,晚上可以做个鱼汤,吃不完就做成火焙鱼,或者腊鱼什么的。”
云儿惊讶的看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儿,赞美周家旺道:“夫君你好厉害,
钓了这么多鱼。”崇拜的看了周家旺一眼,顿时让周家旺飘飘然起来,“嗯,晚上我做个鲫鱼豆腐汤吧,肯定很好喝。” 周家旺道:“行,你先回去,我再钓一会儿鱼。”边说边帮助云儿收拾碗筷。
云儿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鱼篓,对周家旺道:“夫君,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来,天气闷热,可能会下雨。我等你回来吃饭。”待周家旺点头答应后,转身飘然而去。
啧啧,云儿越来越有仙女范儿了。
周家旺看着云儿远去,回过头就看到那个猥琐老头,越想越气,悄咪咪的伸手摄来一块小石子,伸到水里,运劲一弹,小石子在内息加持下,在水里射向老头的鱼钩方向,悄无声息的射断鱼线,感应到老头的鱼钩晃悠悠的沉入水底,周家旺心里舒坦了——让你钓鱼,钓个寂寞去吧。
怀着暗爽的心情,周家旺“欸乃”的摇着船桨,去寻找适合钓鱼的地点了。
天上的云儿奔涌,遮住了热情的太阳,天色暗沉下了。
风儿也变得凉爽,吹在身上颇为舒适。
周家旺拿起搁在船舷边长长的竹篙,插入船头留出的孔洞,固定好船只。
走入船舱,从船舱壁上取下蓑衣斗笠,穿戴在身上。
又收起被风吹得摇晃的打桐油伞放入舱内,关好舱门防止雨水飘入船舱。
周家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拔出竹篙,把小舟摇到一处水流平缓处。
用两根竹篙分别插入船头船尾的孔洞,固定好船只,周家旺开始“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雨”了。
雷霆远远的从天际传来,初时沉闷,如浪潮涌来,随即“刺啦”一声炸开。
点点雨滴应声落下,在水面点开圈圈涟漪,继而急促密集起来,争先恐后的打入水面,溅起小小水花。
小舟黑色的船篷顶上、甲板上被雨点砸出“劈里啪啦”的声音,逐渐连成一片,变成“哗哗”声,仿佛天空将水直接倾倒下来。
周家旺如同石像,端坐船头,闭眼默默感受着这天这地、这雨这风。
风夹着雨水有节奏的飘摇,似乎跳着蕴含某种韵律的舞曲。
风雨一波波的扫过田野、扫过树梢、扫过水面,那是风雨跳舞的脚步,发出沙沙的声音。
水面不断被冰凉的雨水拍打,而水下却宁静而温暖。
但泥鳅和鱼儿们显然不满意水下的宁静温暖,它们不断的窜出水面,要呼吸那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