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崋山下白手起家,纵横十余年,一统城中混混,总算是混出了一个人模狗样。
如今,十余年的基业一朝尽毁。
自己算是踩到钉子。
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瞬时把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哭到:“好汉饶命!饶小的一条性命,小的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望好汉饶小的一条性命啊!”
随即,“咚咚咚”,朝着地上就是磕了几个响头。
人在性命攸关的地步,总会想保住自己的命。
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小命,就连所谓尊严,也不要了。
“哼!快把端木姑娘交出来!不然俺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
郑屠正欲起身,林易咳嗽了一嗓子。
“咳咳,随让你起来了?”
“是是是。”
郑屠又跪了下去。
“带路吧。”
郑屠膝盖跪在地上,来回摩抆着走在前头,他偷偷回头瞥了林易一眼,袖子里偷偷地藏了一把杀猪用的尖刀。
“端木姑娘就在里面了。”
郑屠把二人引到自己院子里,刚打开门,只见端木蓉的上衣,已然被褪去了不少。
“端木蓉!”
贾柳立马上去,查看端木蓉的情况。
“你这畜生!”
贾柳看完情况, 伸手就是对着郑屠是一个巴掌。
郑屠吃痛,袖子里的杀猪刀露出一点锋芒,闪了一闪。
“大个小心!”
林易大呼一声。
“全都去死吧!”
郑屠如同发疯了一样,抄出杀猪刀就是一阵乱挥。
“既然你想死,俺就成全你!”
贾柳也不管郑屠挥舞着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劲地莽了上去。
紧接着,对着郑屠的眼睛,就是一拳。
“这一拳,是替端木蓉打的!”
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贾柳骂道:“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林易看到这番场面,也不经吃了一惊。
“砰!”
又是一拳。
这一拳朝着郑屠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贾柳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
“哼,真不经打。”
贾柳把郑屠扔在一边,也不再管他,去照看端木蓉去了。
林易却看到郑屠浑身抽搐,不到一会,震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他上前一探鼻息,整个脑海都有些空白。
他……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