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渝大喜,飞快地仔细看了密函,然后收在怀里:“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朱四槐也有些眉飞色舞:“二公子,我们当前该如何打算?”
朱渝低声道:“其实。我并不在意这场战争地结局,君玉和真穆帖尔来个两败俱伤自然是最好不过。真穆帖尔完全溃败灭亡更是好上加好。在局势未明朗之前,我们先要保存实力,无论战争地结果如何,我们都是赢家。如今。南昭王那边已经铺好路没有大地障碍,而小回王那边,下个月就可以迎娶小回王地女儿巩固双方的联盟……”
“二公子,你前些日子宠爱南昭夫人已经惹得公主极为不满,大发雷霆好几次了。公主仗恃了父兄地力量,为所欲为,从不将丞相和三公子放在眼里,有一次,她只是看三公子不顺眼。三公子顶撞了她一句,她就抽了三公子一鞭。南昭夫人过门后已经被她打了几顿了,如今再有小回王的女儿。她天性悍妒,只怕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上个月。趁朱渝外出。公主曾打得那南昭夫人地脸青一块紫一块,几乎半个月后才恢复了一点颜色。随后。朱渝攻下一个联盟小政权,得到一件极为罕见珍稀的精美首饰。他回来的当晚,南昭夫人极意承欢,伺侯得朱渝十分满意,於是就将这件首饰赏给了她。谁知第二天公主就知道了此事,找他大闹一通又去找那南昭夫人的麻烦。当时,朱渝亲自见到那两个女人对骂,骂着骂着就升极成了厮打。
朱渝虽然从小见惯了相府里父亲的三妻四妾勾心斗角,却从来没有敢於这样公然大打出手地。这让他觉得又开心又兴奋,忽然间发现生活里其实有很多乐趣。当时,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观战,想看看究竟谁比较厉害,而且心里一动,想立下一个规矩:以后有战利品封赏妻妾时,何不每次都让她们对打一场?谁打胜,谁就得到最多最好的。但是,一想到善於骑射的公主十分强悍,如果打架的话,大概每次都是她赢,没有悬念就索然无味了。
想到那个场景,朱渝不禁大笑起来:“真穆帖尔早有防我之心,将我军中的赤金族精锐大部抽调给了乌图。如今,我军中主力几乎都是我自己打下来的异族军队的整合。君玉对这场大战筹划已久,真穆帖尔虽然还有四大将领正从远途赶回勤王,不过他的胜算依旧并不太大,端看他溃败的程度如何而已。此战之后,公主还能不能维持自己地公主身份都很难说,她和各位侧室轮番对打也不打紧,只要不打死人我无法交代就可以了。”好,那个小回王的女儿比南昭夫人更娇怯怯的,要按照她这种打法,只怕几天就打死了,如此一来,我们不但不能借助那方势力,反倒成仇,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朱渝想起小回王地女儿那娇怯怯的模样,这次是满意地笑了起来。他上次去下聘时见到了小回王地女儿,果然名不虚传。她素有回疆第一美女之称,又性情柔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温柔婉约胜过江南女子。朱渝寻思现有众妻妾中,公主妒悍粗鄙不知礼仪,南昭夫人过於艳媚而且南昭王女儿众多也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女儿。但是小回王只有一女视之为掌上明珠,衡量之下,无论是品貌还是家世地助力,都远超另二位夫人。所以朱渝早已打定主意,要迎娶为正室。之礼迎娶,谁敢打她?公主要是再敢过分胡闹,坏我大计,大不了将她扫地出门。”
朱四槐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道:“二公子,你快到而立之年,也该有子嗣了,不然老爷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的。”
朱丞相在世时不知多少次因为此事和朱渝争执,朱四槐兄弟也旁敲侧击加以劝说。如今朱丞相已死,生怕朱家绝后地朱四槐更是忧心,见此良机,立刻又提了出来。
朱渝想起父亲,沉默了一下,才笑道:“朱四叔,你放心好了。此战之后,我再多取妻妾,让朱家开枝散叶就是了。”
朱四槐第一次听得他满口应承,真比见到小回王的盟书更加欣喜,立刻转了方向,对着远方合十行礼:“老爷,你的心愿就快要达成了。”
朱渝看一眼朱四槐欣喜的神情,远方,又是一骑快马奔来:“驸马,我们得到消息,有两大将领已经从西方赶回增援,如今,正在从大草原插下……”
朱四槐面色一变:“他们来得好快!”
这两人是真穆帖尔军中最着名的四大将领之二,最是能征善战,对真穆帖尔也是忠心耿耿。若是让这二人赶到,战局如何,实难预料。
朱渝盘算,如今自己最好的机会是北上草原,将真穆帖尔拒之关外。可是,目前北进之路有败逃的二王子,还有那两只拦路虎,此时冒险北进,真穆帖尔立刻就会察觉自己的意图。朱渝权衡轻重,真穆帖尔虽然一时三刻脱不了身,但是那两路将领统率了1万最剽悍的哥萨克战骑,如果正面相逢,岂不功亏一篑?
他看了看地图,过了张原把守的关口,后面是西北军的大后方,虽然需要绕道,但是可以完全避开双方的主力,轻松北上,再加上结盟的小回王的接应,可谓最稳妥的方案,甚至可以趁机打一回秋风,将西北军的粮草重地截断,为己所用。
如今,朱渝全*手里这支整合的大军,绝不容许有所闪失,想到通关北上,是付出代价最小的选择,他立刻做出决定,一日之内,无论如何要拿下关口。
关口,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浸染了鲜血。从黎明起,这场惨烈的厮杀从来没有稍停片刻。到得黄昏,关口内外已经屍横遍野。朱渝站在一处高地看去,只见张原亲率士兵来回冲杀,浑身已经伤痕累累依旧指挥若定。
短兵相接后已经是近身肉搏,朱渝的大队弓箭手虽然蓄势待发,但是投鼠忌器,一时尚未行动。公子,这小股西北军无不以一敌十,张原也真是个人才。”
朱渝笑了起来:“拿弓箭来,我倒要看看张原有多强……”
一名侍卫马上递上一张弓箭,朱渝张弓瞄准,“嗖”地连续两箭射出,分射张原和他的坐骑。张原正在拚杀,听得长箭破空之声,已经躲闪不及,坐骑一声惨嘶倒下,他赴地便倒,另一支箭已经到了他的胸口,饶是他身手不错,躲闪及时,那一箭依然射中了他的侧胸,顿时摔倒在地上。
正拚死苦战的兵士尚未见到主将倒地, 张原已经咬紧牙关,也不管胸口血流如注,又飞快跃上了一名侍卫的战马,阵容丝毫也没有慌乱,大喝道:“大家奋力顶上,元帅派来的援兵很快就会到了……”
朱渝见张原如此临危不乱拚死抵抗也不由得暗赞他是条汉子,而更可怕的是那些普通士卒竟然也全无慌乱溃败迹象,如此绝境之下,也环环相扣互相救援,团结奋战的牢固结合,让坚持到最后的小队人马成了血肉城墙一般。
朱渝退后一步,果断地道:“弓箭手上前听令,破关后这队西北军一个活口也不许留。我军因此而牺牲的所有将士,抚恤每人家属500两银子,若有胆敢抗命溃逃者,就地格杀。”
他想了想又道:“留张原一个全屍。”
弓箭手领命,瞬间,箭簇如蝗虫一般不分敌我向交战双方的士卒身上射去,绝大部分人顷刻间被射成了箭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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