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九)此生虽短意缠绵(2 / 2)

再次上路时,又已是月到头顶。

身前身后,有时有微微的风,有时君玉以为是夜间窜行的动物,满怀了希望准备寻来充饥,待得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每听得一点动静,她就会双目发光,渴望着即便是一只鼠类也好,可是,沿途走下去,连鼠类也没有一只了。

焦渴、饥饿到了极限,人地感觉也慢慢冲钝起来,到得后来,有好几次听得风声或者一些簌簌的声音,君玉也不想也无力循迹去查探了。她已经只顾往前面走,似乎一往无前就会看到一滴水一滴甘露。

第六天黄昏十分,一人一马刚趁着降温时刻上路,君玉忽然发现前面横着一个黑影。这是六天以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沙漠上有东西,心里一喜,立刻赶了上去。

在一丈远外,君玉停下了脚步,心里忽然沉到了谷底。那是一个赤金族士兵的屍体。此刻,这屍体已经完全被太阳晒成了干屍。

尽管变成了干屍,君玉也清楚地辨识出,这士兵正是真穆帖尔最后的两名侍卫之一,当初自己离开时,是掩埋了这几人地。可能这侍卫被埋得浅了点,又被风沙刮了起来。

整整行了六天,原来又回到了同一个地方。

君玉下马,颓然坐在了沙地上,夜风吹起沙子,洒了她一头一脸。心里忽然失去了继续往前地信念,她抬头茫然地看着越来越黑的夜空,干裂地嘴唇滴出血来,嗓子早已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莫非,真是天要亡我?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她伸手摸出怀里的几件零碎的事物, 都是拓桑送给自己的,断了的玳瑁的梳子,崭新的题着诗的锦帕。她用那半截的梳子梳梳纠结的头发,但是,纠结干枯的头发根本梳不动。她又拿了那帕子抆抆额头,尽管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额头也没有汗水,全身的水分几乎都被蒸发完了。她看看那几句诗: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

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她躺在沙地上,浑身的力量几乎已经全部消失,眼前金星乱冒,脑海里也一片混乱。慢慢地,那锦帕变得重若千钧,手也无力地垂下,只喃喃道:“拓桑,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不再寻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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